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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該誰管,一一處置了就是。”
他說著抬起頭,修長的鳳眼好似一雙平湖,不偏不倚地映著美醜,不驚也不怒,讓人看一會兒,心裡就跟著安靜了下來。
龐戩沉默片刻:“是,備選名單同僚們應該都整理了,師叔容我去找。”
一會兒工夫,趙譽呈上了備選名單,沒敢多說,灰頭土臉地回家收拾不肖子孫去了。
支修勾勾點點,很快將三十人的終選名單列了出來,遞給龐戩:“後面不用看了,今年就這些吧。”
他話音剛落,就見有個藍衣進來說道:“師叔、都統,那天偷襲青龍塔的邪祟被抓到以後就都自盡了。安樂鄉里的幾個即便當場沒死,也沒能捱過一次搜魂,咱們只審出了一鱗半爪。這些人平時用‘轉生木’做的仙器傳信,聯絡時不用真名,參拜的邪神名喚‘太歲’。具體情形已經整理成冊,請師叔過目。”
支修道聲“辛苦”,接過來細細翻看:“這次是我疏忽誤判,沒料到這邪修竟至升靈圓滿,累諸位跟著擔驚受怕了。”
龐戩就問:“師叔,邪修不是很少能過築基關嗎?怎麼還會有升靈邪修?而且……”
“唔?”
龐戩猶豫了一下,懷疑自己這麼說話是不是太狂了,但支將軍的眼神就是給人一種“在他面前說什麼都行,他什麼都能涵容”的感覺,於是他忍不住說道:“我覺得這個邪修有點弱——當然我肯定是仰斷了脖子也看不見人家腳底下煙的,但……就覺得跟我想象中的半步蟬蛻不太……不太配得上。”
他說完等著支修笑,支將軍卻沒笑,很把他的話當回事似的,思忖了片刻才點頭道:“確實。此人身上謎團很多,師門目前知道的也有限。不過你們放心,這樣的邪修千年難見,出世都有大動靜,師門會提前知道的。”
龐戩立刻聽出支修不願多說,知道玄門中諸多忌諱,長者不告訴的不能隨便打聽,便識趣地閉了嘴,不再追問。
支修卻含笑端詳著他道:“文昌啊,那天安樂鄉林中,若我沒看錯,你應該是靈骨已就、道心鑄成了吧?既已圓滿,想要更進一步嗎?”
龐戩倏地睜大了眼,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嘴唇。
支修說道:“築基要入內門,我雖不收徒,但‘接引令’還是能幫你拿一份的。”
跨過築基,就真正脫離凡塵,得長生了,沒有修士不心動,那是無數人間行走一生求而不得的。
龐戩也是人。
可他張了張嘴,臉上閃過了明顯的掙扎,卻又把話嚥了。迎著支修溫和的目光,他一低頭:“師叔,入內門……就不再是‘人間行走’了。”
“自然,”支修道,“規矩嘛。”
龐戩聽了,半晌沒言語,支將軍像是有無限耐心,也不催促。
良久,龐戩才近乎鄭重地說道:“多謝師叔,我當年進天機閣的時候,其實沒想過在修行這條路上走多遠,就想多學一點本事,給人間做條看門狗,守個太平。登了仙門從此不下山……總覺得……總覺得……”
支修笑了起來:“背叛了點什麼。”
龐戩手足無措道:“哎……這……我那個……”
“不必侷促,”支修擺擺手,臉上露出了一點懷念,“你跟我一個老朋友很像——這樣,接引令給你留著,什麼時候想入內門了,給我傳個信。”
龐戩暈頭轉向地想:我何德何能啊。
於是更坐立不安了。
好在這時,又一個藍衣跑進來:“師叔,都統,還有件事,請問那個‘螟蛉’怎麼處理?”
龐戩彷彿來了救星,差點把腦袋扭下去:“什麼‘螟蛉’?”
“啊,”支修一頓,“我倒把它忘了,還活著嗎?”
片刻後,龐戩見到了那隻把奚平引到安樂鄉深處的小怪物。
那小怪物乍一看就是個普通孩子,大腦袋小細脖,瑟瑟發抖地被帶到天機閣總署。他老遠一看見穿著“碧章青”色長袍的支修就拼命往後縮,像只驚恐的幼獸。
龐戩扒開他的嘴,跟小怪物一口釘床似的尖牙打了個照面,“嚯”了一聲:“這是隻‘螟蛉半偶’啊?”
孕婦人最容易受邪祟影響,邪祟逗留過的地方,附近出生的嬰兒很容易長出畸形身。窮人家伺候不起,就只好拋棄。有的邪祟便會將這些畸形兒撿走,用邪法煉成半人半偶,續上他們的命,養在身邊當奴兒寵物,美其名曰“螟蛉”(注)。
“好像有點怕我。”支修沒靠近,對龐戩說道,“帶靈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