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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念和顧颯明的這通電話在祁念下完樓梯,走出單元樓後接通。
果真,這兩天無論什麼時候撥過去,再也沒有那個第一時間接起的陌生男人的聲音。
即使第一遍被掛掉,幾分鐘內祁念都會收到回覆簡訊,顧颯明說“等一會兒”,說等他打回去,其中表示祁念需要等待的時間會精確到分。
他哥哥太好了,好得過分。
故而他在聽見顧颯明的聲音之後,所有的不滿轉瞬帶著撒嬌的意味,弄得深知自己“過分了”的顧颯明嘴裡道歉,實則把持困難,心猿意馬。
他最過分的地方哪裡是把祁念弄疼了,而是每次弄疼了就扔下祁念一個人,彷彿重逢後的時間再沒幹別的,坐實了像那什麼關係一樣的冷酷無情。
“你去忙吧,我要去車站了。”祁念這麼說。
“嘴角消腫了麼?”
“......”
顧颯明熟悉的令人耳熱的笑聲傳來,一本正經地說:“下次再教教你,就不會受傷了。”
祁念理解得十分明白,早已不是從前隨便就能被矇住的傻子,他眼睛溜圓,蹙著眉糾正道:“那裡是你晚上咬破的,不是、不是因為那個。”
顧颯明還是笑,聽見他那邊的汽車鳴笛聲,便讓他先看路,上班不用太趕。
可祁念不吭聲不接話,顧颯明嘆氣,鬆口表示同意:“祁念嘴角的傷口是和哥哥接吻的時候被咬的,和別的無關,那現在小心過馬路,注意安全,之後有事不許憋著,嗯?”
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祁念在花壇邊停下,不得不很小一聲地“嗯”,耳尖微紅。
他停頓片刻,說:“......你也是,哥哥。”
連續請了一天半的假,祁唸到達公司後如常打卡,被前臺拉住簡單寒暄幾句,其中一個姑娘往裡面的公示欄那兒遞了個眼神,像有什麼好事要告訴他。
正是上班趕著打卡的高峰期,電梯裡不斷有同事出來,三三兩兩經過公示欄,誰無意瞟了一眼,立馬訊息就散開了。
那一塊很熱鬧,總有人停下又離開,離開又停下,討論聲不斷。
祁念不關心地徑直去往自己部門的辦公區域,推開玻璃門,還未落座,又被隔壁部門的Vivi關心地黏上來。
“你回來啦,沒事吧?怎麼請的病假,現在好了沒?”
祁念點頭,莫名有點心虛:“好了。”
“那就好,千萬可別因為前天的事給氣著了,你看公示欄沒?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李亞被通報批評了,不過——”Vivi滿臉高興,從祁念置物架上拿了工牌遞給他,忽然看看周圍,神神秘秘的,放輕了聲音說,“不過我只告訴你啊,似乎因為驚動了上面的領導層,公司讓他自離,他從今天開始都不會來了。”
祁念聽著,表情沒什麼變化,很慢地轉身拉了拉身後的百葉窗簾,最後愣了愣,才回:“自離?”
Vivi解釋道:“就是還給他留了點情面的,其實就是辭退,具體的我不好跟你說了,你知道就行,啊。”
祁念捏著工牌的手按在桌沿,坐下時除了大腿有點使不上力,膝蓋也疼了一下,但這些沒有再次引起祁唸的關注。
他眼睛落在黑屏的電腦螢幕,默默思忖,為了追求邏輯的嚴謹性甚至回想到前天,那個不愉快的上午所發生的事故。
按照事態發展以及站在公司立場上,李亞犯下的錯誤不至於受到眼下這樣嚴重的懲罰。
最後留了點所謂的情面,實則從處理結果上說是沒留任何情面。
上面的領導層......當時已經當場解決掉了的麻煩,怎麼輪得到就這樣驚動高層?
祁念拿舌尖舔了舔嘴角,往桌上一趴。
他好像知道了。
下巴支在手臂上,毛衣領因為姿勢原因敞開了些,便用另一隻手的手心捂住脖子側邊的面板。
可他縮著脖子,嫌棄自己的手冷,對某些現在不在身邊卻屬於他的溫暖尤為想念,仍舊是那種熟悉的,顧颯明讓他做什麼他都可以服從的,純粹的想念。
下午周葉來了Vivi這邊一趟,祁念坐在旁邊聽見了,李亞的崗位空缺,部門本就還需要招人,周葉修改幾個地方,讓人事部繼續招聘。
她看見祁念如常地笑了笑,沒提其他,只說讓他做好準備、到時候有些崗位的面試會找他一起進行,便走了。
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抹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