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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念那天上午只是倒時差加上體力透支,醒來吃了個早飯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可等顧颯明晚上放學回來,見他還窩在被子裡,面色潮紅,往額頭上一摸,就知道是生病了。
顧颯明給他量了體溫,確認是發燒過後餵了退燒藥。
因為何瑜不在,祁念睡飽之後,病蔫蔫地讓哥哥牽著他在別墅裡晃悠。
晚上顧颯明斷斷續續地醒來,檢查祁唸的體溫,怕如果持續高燒就得去醫院了,好在到後半夜燒總算逐漸退了下去。
恰好這週末他們學校裡放了兩天假,不過再回校時就是期末考試,高三忙碌充實而收穫滿滿的上半學期便要就此告一段落了。
祁念享受著短暫而幸福的假期,這兩天顧颯明對他有求必應,雖然以前也是,但如今根本不會兇他了,時時刻刻都很溫柔。
“哥哥,今天我們複習完期末考試,晚上出去玩玩好不好?”
祁念坐在椅子上,邊自在地晃腿邊問。劉媽把午餐做完,也不自討屈辱,趁著得空便回自己家裡去了。此時整棟別墅就他和顧颯明兩個人。
“去哪兒玩?”
“就、就到外面......”
“快點吃飯,”顧颯明敲了敲他的碗,問道,“哪個外面?”
祁念夾了塊肉放碗裡,試探著說:“我想吃點什麼,或者喝點什麼......”
顧颯明挑眉,哼笑一聲:“病才剛好,不準吃垃圾食品。”
“哥——”
“不準撒嬌,沒用,吃飯。”
祁念拿筷子扒拉著碗裡的飯菜,一臉鬱悶地說:“我不想吃飯了。”
顧颯明撩起眼皮,不緊不慢地勸說:“不吃飯啊?難怪身上不長肉,抱起來硌得慌。”
“......”
祁念儘管知道顧颯明不是認真的,還是頓時蹙起了眉,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然後也不反駁,他喪氣地垂著頭,慢吞吞地往嘴裡扒飯。
“怎麼要哭了,”顧颯明啞然失笑,過去摟著他,“沒有,逗你玩的,念念哪裡我都喜歡,乖乖把飯吃了,晚上哥哥帶你去買零食吃,好不好?”
祁念訕訕看向他,對顧颯明給他取的小名很是受用,又覺得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己被哄得像個小孩子。
他彆扭地說好。
而為表這是有來有往、禮尚往來、平等共處的關係,祁念抿了抿唇,他攀著顧颯明的手臂,抬頭往顧颯明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為了方便等會離開,便讓小詹把車停在別墅院落外的何瑜獨自從單開的鐵門進來,塔上石板臺階,隔著客廳的玻璃窗戶難以置信地看到這彷彿是撞見了鬼的一幕。
何瑜在如龍潭虎穴般的祁家當過溫婉賢妻,做過怨婦,在公司忍氣吞聲過,心狠手辣過,最終爬到今天的位置,並終於得以和失散多年的兒子重新來過。
她自問什麼沒見過?什麼沒經歷過?
可她絕沒有想到會有今天。
她頓時抓緊了手裡的拎包,一口氣提上來堵在胸口,震驚、憤怒和荒謬至極的感覺隨著氣血瘋狂竄到大腦。
一剎那彷彿被天打雷劈在原地。
第六十九章(上)
顧颯明重新坐回去時,餘光掃到了窗外,他身體忽然僵住了一瞬,轉頭從餐廳裡看出去。
何瑜站在自家別墅的門前,目眥欲裂地看著剛剛顧颯明站在祁念身邊的位置,進而才和他對視上。
母子二人在這一刻,彷彿隔著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視線交匯裡全是分離了十幾年間的活生生的隔閡,震驚憤怒下的對峙,以及刺骨的淡漠。
太安靜了,耳邊聽不見如何聲音,顧颯明確信何瑜看見了,何瑜的舉動代表著她眼睜睜地看見了祁念抬頭親自己的那一幕。
他直視出去的目光似乎臨危不亂,但太陽穴在一下一下地突突跳起,連著脈搏,心臟也被人頓時扼住。
“哥哥,”祁念從飯碗裡抬頭,他的視野裡只有哥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