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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念悠悠轉醒時,腿比眼睛先動,哪知一下卻牽動了大腿根和後腰,登時躲在被子裡哼唧了一聲,腦子徹底清醒了。
他身上沒穿衣服,像在夢裡被人狠狠打了一頓,到處又酸又疼,祁念慢慢從被窩裡探出頭,眼珠靈活地一抬——真是太不巧了——顧颯明正看著他,而且似乎已經看了很久了。
“醒了?”
“啊......”他低低應了一聲,臉迅速紅了,羞赧地把腦袋重新埋了回去。
顧颯明摸了摸他紅透的耳朵尖,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祁念聲音悶悶的:“......我不好意思說。”
“說。”顧颯明忍不住笑了,手一路往下,按了按他的腰和脊椎骨尾。
祁念身體僵硬,偏頭瞥他,目光又迅速閃躲開,小聲說:“屁股痛......”
室內暖氣早在祁念醒前就開了,顧颯明邊說“我看看”,邊掀開被子,在祁念反抗前就摁住了他的小身板。
顧颯明昨天有點失控,下手的時候像個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甚至沒有多顧念到祁念是第一次。這會兒祁念後面有點腫,身上被捏重了、不小心磕到的地方也青青紫紫的,放在嫩白的面板上一覽無餘。
祁念趴在床上,兩頰發燙,羞恥得接觸空氣的面板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倒吸了口氣,眼睛一閉,橫豎就當自己是暈了。
忽然背上有一小塊地方被熾熱的氣息籠罩,祁念心中發癢,扭過頭,正好看見他哥哥低頭親了親那裡。他像被摁下了什麼開關,頓時渾身酥酥麻麻,軟成了一塊任人品嚐的小點心。
祁念那裡有塊突兀的,大概一元硬幣大小的疤,是一年多以前在學校籃球場後的雜物間裡留下的。
疤的顏色已經很淺了,但看起來依舊明顯。
當時是顧颯明找到他,把他抱到醫務室消毒,又曠課去了校外診所處理的。那時候他們還不是哥哥和弟弟的關係,他也故意拖著傷口恢復,非得半夜跑來顧颯明的房間,求顧颯明幫他上藥。
於是才有了喜歡落地窗和那塊地毯的淵源。
祁念被顧颯明擺弄著穿好衣服,下床洗漱,眼睛一直都耷拉著看地,心想他哥哥也太溫柔了,他又害羞又喜歡,覺得昨天做的那種事情即使會屁股痛也值得。
何瑜從外地出差回來,坐上秘書小詹的車後決定先去公司。
祁文至帶著祁念去了一趟溫哥華,小的先回來了,日理萬機的祁董事長卻沒回來。
何瑜拿著手上那摞照片,一張張地翻看。
她翻到最新一張時停頓了兩秒。也不知道溫哥華的空氣有沒有好聞一點,但似乎也就那樣,否則怎麼會連自己兒子都沒好好見過,就死了呢。她搖了搖頭。
祁文至因為鄭亦婉去世晚回來幾天倒沒有出乎何瑜的意料。祁文至在哪個女人那裡停留駐足,也不會在她這裡,而從祁文至第一次飛往溫哥華的時候,何瑜就像被當頭打了一棒,恍如大夢初醒。
她註定擁有不了幸福的婚姻、家庭和愛情,可她不是小三,不用躲著藏著過日子;她現在有自己的事業,就算跟祁文至離婚,也能分得一大筆財產,祁氏集團也還有她的一杯羹;她還有一個優秀出色的兒子,毫無疑問將來會繼承祁家的一切,包括整個公司。
何瑜甚至後悔了——找到洺洺後,她就應該早點想明白,而不是陪著祁文至還有這一堆破事永遠耗下去。
“何總,這是您讓跟著祁念拍回來的,”小詹繼續把另一沓照片遞過去,用說公事的語氣彙報,“祁念兩天前飛機落地後直接去了學校,跟大少爺見了面才回來的,星期五祁董給祁念請了假沒去上課,但......那天大少爺上午也沒有去上課。今天週日,就一直都在家裡。”
何瑜沒看幾張,就聽小詹猶豫著說道:“看起來,兄弟之間感情似乎很好......”
“還用你說,”何瑜開口說,“小時候關係就好。”
“不過也好不了多久了。申請國外大學的事先準備著,反正你們大少爺成績不是問題。”
小詹笑了笑說:“好的,材料我已經在準備了,學校申請最好的肯定都沒有難度的。”便又問,“那何總,這邊還要繼續盯著嗎?”
“不用了,”何瑜說,“只看著祁文至那邊,等他回國第一時間告訴我。至於祁念,還能翻出個什麼花來。”
“好的。”
何瑜沒怎麼仔細看這些照片,隨手扔在了後座,不過無意瞥一眼時,恰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