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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祁洺就小手一杵,往那隻更小的小肉手裡塞。小太陽就被貼在了他手上。
“念念,給你的。”
小祁念哇哇地哭聲變小,他縮縮鼻子,眼珠盯著手上的小太陽,再轉一轉去瞧哥哥。
見哥哥一副“你乖乖的哥哥才跟你玩”的表情,他嘟著嘴,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摸摸那個貼紙,也不哭了,只是鼻子裡還冒著鼻涕泡。
何瑜偶爾恰好在一邊見了,也會倏然笑笑,摸摸她寶貝大兒子的頭,然後用紙揩掉祁唸的鼻涕:“小念聽哥哥的話,不準再哭了。”再轉頭對祁洺誇獎般地囑咐:“洺洺照顧好弟弟。”就讓兩個孩子湊在一堆去玩兒了。
待到要吃晚飯時,劉媽來沙發上抱人,見祁洺在帶著祁念數數字,憨厚一笑道:“大少爺,該吃飯了,讓我抱小少爺過去吧。”
祁洺頭一仰:“謝謝劉媽,念念他會走路了,等會我帶他過去就可以了!”
劉媽伸出的手只能縮回,自我解圍:“哎,我們大少爺長大了,機靈了,知道照顧弟弟了。”
兩兄弟繼續頭靠頭湊在一起,磕磕巴巴指著本子在數數,都沒再理她,劉媽只能手邊揉揉圍裙邊脫下,到樓上分別叫先生、太太下來吃飯。
那個時候的祁洺就已經是一個小大人,還是個有“兩幅面孔”、人小鬼大的小大人。
他一副氣宇軒昂的樣子,在幼兒園裡挺挺腰,揚揚頭,就是孩子窩裡最“德高望重”的孩子王,還不靠武力,而是靠一張小嘴加人格魅力的那種。
老師、家長把他當個懂事聽話的寶,小夥伴們把他當“大哥大”。
祁洺在弟弟面前自然也很有“威望”。
老師每天給表現優異的小朋友一個小太陽貼紙,祁洺每天都毫無懸念地能得一個帶回來。
哥哥放學回了家,會先雷打不動地塞一個小太陽在弟弟手上,然後“噠噠噠”地去樓上取了專門的本子下來,幫他接著貼上去。
“看!”祁洺朝他揚揚本子,金燦燦一片晃眼睛,“這些都是你的,都是給你的噢!”
關鍵祁念也很好哄,只要哭了,不用新的貼紙,拿出那本東西在他面前一擺,祁洺再揚起下巴瞪一瞪小眼,也立馬就能好。
只是稚子年幼,彼時天真,爛漫,又無辜。大人見了此番兩小無猜的景象都心生柔軟,想著就這樣讓兩個孩子做個伴,無憂無慮的長大也挺好。
只是稚子年幼,這段記憶在他們腦海裡儲存的時間都太短了。
對三歲的祁念而言,那本內頁裡貼著的一排排小太陽金光閃耀、光芒四射,像當時的哥哥一樣。
那就代表著哥哥。
而對後來的祁念而言,哥哥不見了。
那光亮直接碎作一地,它太弱了,消失了,也不見了。
它被如潮水般滲透湧來的黑暗糾纏、包裹、蠶食。它被後來者居上,被全盤傾覆,被輕而易舉地踢出了祁唸的記憶。
祁念於暗淡的日子裡忘記了那光亮,緊接著在被逼仄洪荒淹沒的日子裡,他年少不知恨,卻依舊恨上了那個帶走他世界一切光明的人。
祁念陷入沒有太陽的一方囹圄之中,被迫將祁洺這個的名字狠狠地釘在了心上。
上卷
第一章
夏日的清晨帶著些許清爽溼氣,而當陽光穿過樓房和樹木普照而來時,依舊讓匆匆忙忙趕在路上的學生感到燥熱。
一輛從未出現在過學校入口處的賓利緩緩停在了路邊停車位上。
人們對昂貴而華麗的東西總是很敏感,很輕易就能捕捉。周圍一圈學生都不約而同的好奇轉頭看去,目光裡有羨豔,有打量,多多少少腳下的步伐都會隨之放慢片刻。
這裡是本市最好的高中之一,只不過是所公立學校,大部分的學生還是憑藉著中考時做不得假的成績考進來的。
不是個個非富即貴,寒門學子也不有少。
這輛賓利和從中下來的人加持在一起,便是能最吸引眼球的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