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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的眼裡亮了亮,直白地否定:“不是的。”
顧颯明沒說什麼,只站了起來,祁念才想起他們都還沒吃午飯,就也起身,吶吶地主動說:“我們去吃飯吧,就上次那個地方。”
祁念並不是一個不會受傷的人,他丟盔棄甲的一面在顧颯明面前早已展露無餘。可祁念卻真像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也不知是他真的傻,還是裝得傻。
顧颯明看了看他,提起裝著藥的塑膠袋說:“走吧。”
祁念仰了仰頭,默默繞到顧颯明空著手的那邊,佯裝自然地讓顧颯明牽住了自己的手,找回到真實及踏實的感覺。
第三十五章(上)
祁念因為冷熱交替受涼得的感冒好得沒那麼快,燒是退了,但說話時帶著輕微鼻音,接踵而至嗓子裡也有些發炎,吞嚥時隱隱有一點疼。
顧颯明那天回去前,把藥放在了祁唸書包裡。退燒藥該怎麼吃,吃到不燒了就停,接著該換哪個感冒藥,都一一跟祁念說了一遍。
最後顧颯明還毫不隱晦,極不相信地警告他,要是敢忘記吃藥,拖延病情,就再也不會管他了。
那就是隻要他按時聽話地吃了藥,顧颯明就還會管他。
祁念與顧颯明心照不宣地達成了協議。
他坐回房間時,把書包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發了一會兒呆,從桌上摸過空調的遙控器,“滴滴滴”按著把溫度調高了些。
祁唸的時間貌似總比別人過得慢,寫完作業後剩著大把的空閒給他無所事事。
但他已經很少會站在如同虛設的窗戶邊,數遮陽蓬上到底有幾條紋路。
何況他早就數出來了。
祁念收拾好書包,兩腿一盤,坐在床邊的地板上吸了吸鼻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口,才掀起床墊,久違地開啟了他的床板。
對著裡面為數不多的幾樣東西,祁念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坐了太久,地板變得硌人,祁念開始放空冥想,想念顧颯明房間裡的地毯,和視野開闊,被幽深夜色包圍的落地窗。
他拿出顧颯明住進來第一天送給他的那輛賽車模型,起身時盤坐著的腿有些發麻,他磕絆但小心地把它放在了書櫃第二隔的空處——隨便一抬頭就能看見的地方,然後鄭重其事地摸了摸。
祁念咳嗽了一聲,感冒讓他迅速變得睏乏昏沉。
合上床板時,祁念把“陪伴”了他十年的那隻長笛,留在了那片不見天日裡。
他在昏昏欲睡之際,眼前閃過白天很多畫面的影子。
有從牆頭、從街角、從樹下掠過他臉上的風。
有在那條天藍緞帶般為頂的窄巷下,靠著鐵門接吻的兩個陌生男人。
還有一隻溫暖又有力的手,把他安慰。
祁念不捨得那麼快進入漫長的黑夜,於是誕罔地像是重新經歷了一遍這些。
不多時,祁念睡著了。堵住的鼻子呼吸有些困難,他微張著嘴唇,輕緩呼吸,藏在被子下的手無意識空空握了握。
第二天如常上課。
祁念跟顧颯明圍繞數學聯賽這個話題“討論”過很多次,次次都“討論”得沒有意義,場面一度還弄得有些難看。
剛開始時,如同顧颯明所說,祁念是心存不良,想看顧颯明失意一次,想讓顧颯明錯失機會,想給他高高在上的哥哥多一種人生體會。
在考這場月考時的祁念,就抱著這樣的心思。
結果是雖然沒能達成最初的願景,但依舊讓顧颯明被超哥揶揄了一把,算得上馬失前蹄。
可這結果,結果讓祁念這個始作俑者不得痛快,為此憂慮了很久。甚至萬分慶幸比賽的名額有五個,讓他能有機會和顧颯明一起參加。
祁念拿著手機把上面的字一個一個掃過,仔細地看著詞條。
“全國高中數學聯合競賽.....”
他才看了個開頭簡介,就被徐礫“哎喲”著打斷:“有你這麼玩手機的嗎?這這這,放這兒,等會被超哥抓到沒收了,我這學期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