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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世上那有這麼巧的事,能讓吳將軍的信使把書信失落,又恰好讓我們的斥候揀到?”
薛讓反問,又指著那個紅色信袋說道:“還有,那個紅色信袋也大有問題,將軍請想想,你幾時見過有人刻意用紅布做成信袋裝信?張志小兒故意選擇用這種顏色顯眼的紅色信袋裝信,擺明了是想吸引我們斥候的注意,讓他派人把書信悄悄扔到我們的營地附近後,能夠很快就被我們的斥候發現。”
蘇鼎黑著臉不吭聲,只是努力開動自己滿是酒色財氣的腦袋飛快盤算,薛讓則又說道:“蘇將軍,你再回憶一下剛才吳將軍的反應?剛才你下令拿人時,因為情況太過突然,你的親兵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吳將軍如果心裡有鬼,那他肯定就藉著那個機會動手反抗或者逃走了,為什麼還要站著等你的親兵把他拿下?”
還是回憶起剛才的細節問題,蘇鼎才稍稍有些動搖,吳麻也終於回過神來,開口問道:“蘇將軍,薛郡丞,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道書信上,究竟寫了什麼?”
“蘇將軍,看到沒有?吳將軍他自己都是莫名其妙。”
薛讓苦笑著問,然後也這才把書信交給吳麻觀看,結果被蘇鼎親兵拿著武器包圍的吳麻把信看完了之後,頓時就放聲狂笑了起來,“可笑啊可笑,想不到這麼一道如同兒戲一樣的書信,竟然就讓我吳麻背上了這樣的不白之冤,蘇將軍,你實在是太英明瞭!太英明瞭!”
“吳麻,不要說氣話!”薛讓趕緊開口呵斥,說道:“這是張志小兒在無恥陷害,蘇將軍當然看得出來,蘇將軍剛才下令拿下你,也是因為事情太過突然,他一時半會難以分別真假,等弄清楚了情況,蘇將軍自然會還你清白。”
說完,薛讓又趕緊向蘇鼎說道:“蘇將軍,現在你該想清楚了吧?這擺明就是張志小兒的離間計,目的是想讓我們牂柯郡兵將帥失和,互相猜忌,讓他可以從中取事。還請將軍速速下令放開吳麻將軍,向他賠禮道歉,然後與吳將軍齊心協力攻破毋斂,早日平定張志叛亂。”
薛讓的勸說這次沒能起到作用,早就對喜歡唱反調的吳麻萬分不滿,又想起得力幫兇陸季昨天晚上被夷人刺殺的教訓,反覆盤算了許久後,蘇鼎還是沒敢掉以輕心,猶豫著說道:“人可以放,但是在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前,吳麻,你得交出你手裡的直屬屯隊,也不得隨意出入營地和參與軍機,得等本將軍把事情查清楚之後,證明你確實是清白的,我才能把軍隊還給你。”
“蘇將軍……。”
“薛郡丞!”
吳麻搶先打斷薛讓的進一步規勸,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樣最好,說實話,這場仗我早就不想打了,既然蘇將軍開恩讓我退出,那我求之不得,也正好可以抽出身來,多陪一陪我的家裡人。”
說完了,吳麻很是爽快的扯下腰間印信,順手就遞給蘇鼎的親兵,然後又飛快脫去身上盔甲和解下佩刀,一起交給了蘇鼎的親兵,最後才昂著腦袋大步出帳。薛讓見了大急,忙向蘇鼎說道:“蘇將軍,你考慮清楚了沒有?吳將軍不但深得軍心,還是你統兵方面的得力助手,他摞挑子不幹,對我們軍心士氣的影響可不是一般的大!”
“怕什麼?死不了人!大不了本將軍多辛苦一點,多操持一下軍務。”
蘇鼎冷哼,然後還又反過來教訓薛讓道:“薛郡丞,你也不能把話說得太絕對,誰說吳麻的人就一定不可能失落書信?你又有什麼鐵證,可以證明吳麻匹夫真的沒有異心?如果這道書信真是吳麻的信使不小心失落的,吳麻匹夫又真的存有異心,我們還傻乎乎的讓他繼續統兵,那我們兩個搞不好就會象陸季一樣,睡著的時候稀裡糊塗被人砍了腦袋!”
“還有。”蘇鼎又補充道:“張飛和費禕的教訓,薛郡丞你也忘了?他們兩個何等位高權重,還不是照樣死於刺客之手?”
“是,將軍博學,在下佩服。”薛讓無可奈何的回答道。
蘇鼎繼續盤算,片刻後又做出了兩個決定,一是安排一個自己的親信暫時接管吳麻的直屬團隊,二是安排一支什隊把吳麻和他的家眷集中在一起單獨看管,還交代如有異常要把吳麻立即拿下。薛讓見了是既無奈又失望,更知道自己勸不動蘇鼎,也在好閉上嘴巴任由他去了。
再接著,按照蘇鼎的命令,莫諸和幾個毋斂小豪強聯手,先是以家眷為威脅強迫漢軍俘虜出動,又組織起了他們強行裹挾而來的毋斂百姓,攜帶扁擔推車等運載工具趕來毋斂城外,在牂柯郡兵的保護下,開始運土擔石填塞毋斂南門的護城河。而張志雖然很清楚這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