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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
“寫給我的書信?”
吳麻愕然,萬沒想到張志會寫信給自己,蘇鼎和薛讓等人也全都一楞,然後蘇鼎驚訝說道:“是寫給吳麻的書信?”
親兵確認,說漢軍信使確實是點名要把書信交給吳麻,蘇鼎聽了無比好奇,下意識的想要接過書信,可是手伸到一半時,蘇鼎卻又換了一副冷笑表情,說道:“既然信是寫給吳將軍的,那就讓吳將軍先看吧,把信拿給吳將軍。”
親兵趕緊把信轉遞給吳麻,吳麻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書信觀看,然後只是粗略看得幾眼,吳麻臉上的表情就再度表現得無比痛苦,薛讓明白情況不妙,忙湊上來同看,卻見張志在書信上用白話文直接這麼寫道:
“吳麻將軍,在下知道你們押來的女人孩子,一定是我們漢軍將士的家眷,在下請問吳將軍,我們待你和毋斂籍郡兵的家眷如何?在下再請問吳將軍,同為毋斂人,將軍難道忍心將毋斂桑梓押到城下百般羞辱虐待,乃至折磨殺害?若將軍還有一絲天良未泯,便請務必阻止蘇鼎將軍行此不義之舉。大漢毋斂署理縣長,張志拜上。”
匆匆看完了這道書信,薛讓同樣是滿臉的無奈,只能是拍了拍吳麻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後從吳麻手中輕輕取走書信,雙手呈遞到了蘇鼎的面前,結果蘇鼎看了以後卻是哈哈大笑,得意說道:“張志小兒果然怕了,居然想用這種哀求的手段讓我們手下留情,簡直就是白日做夢!異想天開!”
反覆攥緊了幾次拳頭後,吳麻突然上前兩步,來到蘇鼎的面前雙膝跪下,紅著眼睛大聲說道:“蘇將軍,末將求你了!放了末將那些毋斂同胞吧!末將答應你,攻城的時候,末將親自率領敢死隊第一個衝鋒,不替你拿下毋斂縣城,就絕不活著回來見你!”
哀求無用,蘇鼎依然還是滿臉的冷笑,說道:“那你如果拿不下毋斂城怎麼辦?張志小兒此前用無恥手段欺騙我們草率攻城,讓我們損失慘重,實力大減,如果正面強攻還是拿不下毋斂城,陳太守責問下來,我如何交代?”
“將軍——!道義!道義!”吳麻憤怒嘶吼。
“道義是什麼東西?能吃能穿?”蘇鼎吼叫得更加大聲,又咆哮道:“夠了!本將軍不想聽你羅嗦!滾出去!再羅嗦一句,軍法從事!”
“將……。”
薛讓及時捂住了吳麻的嘴巴,低聲說道:“吳將軍,冷靜,你請先出去,剩下的事我來辦,我會替你勸蘇將軍的,相信我。”
還是聽了薛讓的苦苦勸說,吳麻才極不情願的走出了中軍大帳,留下薛讓在帳中婉言勸說蘇鼎——雖然吳麻也很清楚,以蘇鼎的德行脾氣,成功的可能很小。結果在走出了一段距離後,幾個毋斂籍的郡兵迎了上來,小聲問道:“吳將軍,聽我們剛從麻尾回來的兄弟說,他們押來了許多張志叛軍的家眷,蘇將軍他準備做什麼?”
吳麻不吭聲,幾名毋斂籍郡兵等了一會不見答覆,便又低聲說道:“吳將軍,蘇將軍該不會是拿這些家眷做人質吧?他難道忘了,張志是怎麼對待我們家眷的?如果我們這麼做了,良心上怎麼過得去?”
吳麻不吭聲,只是默默的走向前方,走到了郡兵營地的東面,看著那些被迫與豪強田奴獨自立營在東面的女人孩子,心中痛苦萬分,拳頭也一陣接著一陣的攥得指關節發白……
…………
漢軍這邊,張志當然也知道自己肯定很難僅憑一道書信就救出自軍士卒的家眷,更知道吳麻也很難攔得住人品卑劣的蘇鼎行禽獸之舉,所以到了傍晚的時候,張志便召集了毋斂文武,在毋斂縣寺裡召開了一個會議,討論自軍即將面臨的被動局面。
會議開始後,張志先是把趙全在毋斂城上的發現告訴給了漢軍文武,也明白指出郡兵押來這麼多女人孩子,肯定是想打在麻尾投軍的漢軍新兵主意,結果張志的話還沒有說完,在場的毋斂文武就已經紛紛怒吼震天,全都大罵牂柯郡兵的禽獸不如,忘恩負義和恩將仇報。
“各位,請冷靜。”張志開口,說道:“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可以肯定,做出這個決定一定是那個既貪婪又無恥的牂柯中郎將蘇鼎,郡兵隊伍裡的絕大部分,是絕對不會支援蘇鼎這麼做的。畢竟,人不是禽獸,更何況就在半個月之前,我們和他們一樣,都還是大漢的臣民,念及這一點,他們也不會願意這麼做。”
“但是明廷,我們怎麼辦?”傅恭趕緊問道:“如果蘇鼎那個禽獸,真的逼著郡兵士卒把我們將士的家眷押到城下當眾折磨,逼著我們計程車卒出城投降,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