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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張,卻疾快地點向鬍子工面前“聞香”、“四白”、“地倉”三處大穴!
凌空變招,不但快如閃電,而且招式之奇詭精妙,認穴之穩準狠辣,更足以驚世駭俗。
鬍子玉真氣將竭,眼看避無可避,突地長嘯一聲,左腕一擰,掌中火折鐵筒,斜斜挑起,疾地點向對方右掌關節之處的“曲池”大穴!右掌鐵扇,微一回伸,卻原式不動地向對方肋下點去。
就只這剎那之間,兩人身形凌空,卻已各自換了三招,招招懼是一髮千鈞,險上加險,便連在一旁俯望,無法插手的“神鉤鐵掌”許狂夫,亦自看得心頭顫動,掌心捏出一把冷汗!
三招一換,兩人心頭俱都為之一驚:“此人好俊的身手!”
身形微擰,斜斜飄落,腳尖方才點地,便齊地擰身望去,剎那之時,這兩人竟又齊地驚呼一聲:“竟然是你!”
許狂夫目光轉處,只見自牆外掠入之人,長髮披肩,上身黃衫,身軀卻宛如風中之竹,枯瘦無比,只村得那件黃麻長衫,更見肥大,裝束打扮,雖極醜怪,但仔細一看,面容卻極清秀,顧盼之間,目光宛如利剪,許狂夫雖與此人素未謀面,但是江湖傳聞,卻已經聽得極多,此刻一眼之下,便不禁脫口驚呼:“歐陽老怪!”
暮色蒼茫之中,只見這僻居“崑崙”絕頂,脾氣怪到絕頂,武林中人聞名色變、喜怒無常、善惡不定的“歐陽者怪”歐陽獨霸。一聲驚呼之後,突地仰天長笑起來,一面大笑著道:“我當是誰,原來‘賽諸葛’胡老四,一別二十年,故人無恙,真叫老夫高興得很。”
語聲微頓,笑容突地盡斂,面容之上,便再無半分半毫笑意,目光有如厲電般在地上人頭之上一轉,冷冷接道:“除了你胡老四之外,只怕別人再也沒有如此毒辣的手段!”
“鐵扇賽諸葛”鬍子玉自見此人之後,一直凝神卓立,面目冷然,“歐陽老怪”的狂笑冷語,他卻似俱都沒有聽見,直到此刻,方自冷冷一笑道:“除了我胡老四外,只怕還有一人手段也有如此毒辣!”“歐陽老怪”突又仰天長笑道:“不錯,不錯,除了你胡老四外,還有一人,便是我歐陽獨霸!”
他忽而狂笑,忽而頓佐,笑時有如乞丐拾金,怨婦得偶,縱情歡樂,難以描述;笑聲一頓,面目之生冷,又有如厲載玄冰,閻羅鐵面,陰森冷酷,無法形容。
許狂夫全神待敵,凝目旁觀,心中方自暗歎:“這歐陽老怪當真是人如其名,怪到極處!”
卻聽鬍子玉冷笑一聲,又自緩緩說道:“這種慘絕人震之事,若非我胡老四所為,除了你歐陽老怪以外,想必便再無別人,有此辣手!”“歐陽老怪”聞言似乎微微一愕,目光又自一轉,亦自緩緩說道:“無論此事為何人所為,俱與我歐陽獨霸無關,胡老四你大可放心,我既不會代姓襲的來向你尋仇,更無鬧情將此事傳揚,只要你將‘拈花玉手’借我一用,不但我今日拍手便定,而且在一年之後,我必將此物歸還,還有些須好處,報答於你,如若不然,二十年前你我那場沒有打成的架,今日少不得要動動手了!”
鬍子玉本自奇怪,這甚少露面江湖的“歐陽老怪”,怎會到這“飛鷹山莊”中來,是以方自疑心他是此事兇手,行兇之後,潛伏一旁,此刻又來亂人耳目,但是聽了他這一番言語後,心中便已恍然,冷笑道:“原來閣下是為了‘拈花玉手’,方自來到這幕阜山中的!”“歐陽老怪”縱聲笑道:“除了‘拈花工手’之外,還有什麼能引得動我歐陽獨霸。”
鬍子玉冷冷道:“你東西要得不錯,地方卻已走錯,你既說此間慘案,非你所為,念在你身份地位,我也姑且相信,但‘飛鷹山莊’並非你該來之處,九華山中的‘丹桂山莊’,方是你應去之地,話已說完,你要走便請,如若要動動手,打打仗,哼哼!我胡老四雖然不才,也可奉陪!”
語聲一了,獨目一翻,仰天而望,再也不望那“歐陽者怪”一眼,哪知“歐陽老怪”竟又突地仰天長笑起來,大笑著道:“我不但東西未要錯,地方更未走錯!只是你的話卻說得錯了!”
鬍子玉、許狂夫齊地一愕,齊聲脫口道:“怎地錯了?”“歐陽老怪”笑聲未絕,接道:“江湖中,人人俱道那‘拈在玉手’已被公冶老兒所得,八月中秋,還要巴巴地趕去參加什麼‘丹桂飄香,賞月大會’,又有幾人知道,公冶老兒那件‘拈花玉手’,只是欺人之物!”
胡、許二人,面色齊變,卻聽這“歐陽老怪”狂笑著又自接道:“只是公孫老兒雖然騙人,卻還情有可原,只因他這番也是上了別人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