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來一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李炎卿穿越之後,發現穿越眾果然是有福利的,自己的福利,就是能聽懂大明各省人說話,以及自己說的話,大明各省人都能聽的懂。否則到了南方,單是一個語言關,就能要他半條人命。而第二個福利,就是他過人的身體素質,比如同是北人,趙大虎水土不服,他就什麼事沒有。
而這第一條金手指,就被他用來施展自己前世的長項,評書和相聲外加京劇。畢竟這個時代,大明的文娛並不算發達,柳敬亭都還沒有生出來,這評書自然是沒人說。
至於說評話的倒是有,但是大多是說邸報以及短篇故事,真正說三列國,東西漢這樣長書的,還沒出現。而京劇更是別提,這個時代主要流行的是南戲,劇目唱腔,也多為服務達官顯貴,富豪鄉紳為主,講究的是個雅。與之相比,京劇則更為親民一些。
參軍戲雖然算是相聲的雛形,可是畢竟還是失於粗糙,不比經過後世幾代藝人反覆雕琢打磨的表演更為成體系。
先是一段京劇三家店,接著是一段評書隋唐演義,柳葉青的兩隻眼睛死盯著李炎卿片刻也捨不得放開。這個時代,褚人獲都還沒有生出來,系統的隋唐故事,根本沒有出現。
而且即使是隋唐演義到說唐,與評書版本的隋唐也大為不同,至少羅世信這個人物,就是從說書的手中締造出來的。因此李炎卿演說的故事,對於柳葉青來說,就彷彿是為她開啟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裡面各種離奇新鮮的事物,都是她生平未見,哪裡能不著迷。
就如同後世的少女追明星一樣,明朝這個時代,南戲的演員,就是明星。有不少大家閨秀,暗戀南戲名角,乃至鬧出些韻事,與後世的追星族,其實並無什麼不同。
李炎卿一來賣相好,比那些戲班裡的名角絲毫不遜色,二來所演出的東西,又是柳葉青生平未見,只覺得這個英俊公子越發的吸引自己,讓她情願沉迷下去。明知道這種沉迷對自己來說充滿危險,可她偏生就是不捨得離開。
“秦叔保眼看來到北平府,要躲這一百殺威棒,張恭謹、白顯道走動人情,這才引出來一段二堂認姑親!”一段評書說完,柳葉青拍手道“好啊好啊,過癮的很。我在江湖上也聽過幾次評話,卻都不如你說的好玩。接著說接著說,不要停啊,我來給你倒茶。”
李炎卿道:“我的小姐,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咱們明天還要趕路,天色不早,趕緊歇了吧。你這還不走,難道要宿在我這裡?”
“呸,美死你。除非你肯讓我做這掌印夫人,否則想也別想。”柳葉青說完這兩句,頭也不回就跑了出去,反手把門摔上。李炎卿笑道:“若不是用這個殺手鐧,天知道他要待到什麼時候。”
柳葉青跑到自己房中,反手帶上房門,鑽到被子裡,卻覺得心裡還是如同小老鼠在用力的撓了又撓。“大笨蛋大笨蛋,你那一肚子鬼心眼,是幹什麼用的?若是你騙騙我,說不定我就被你騙了,先答應了你也說不一定。說來,我也是該走了。若是不走,萬一同門捋著線索追上來,白白害了他的性命。可是這書卻是越聽越上癮,這可怎麼是好。算了,聽完這一段,就走,必須走。”
這一日進了廣東省境,離那香山也就近了。不料柳葉青卻是一頭病倒在店房裡,這時廣東正在鬧瘟疫,柳葉青卻是染了時疫。
這病來的很是兇猛,李炎卿前後調了幾個方子,都不怎麼見效。柳葉青覺得自己的情形與趙一槓十分相似,再一想那十八反,心中卻是一沉,難道自己也要走上這條路了?
行走江湖,死生無常,若不是因此,江湖人為什麼非要急著洗白上岸呢?她倒不算十分怕死,可是死在他的手裡,卻總讓她覺得心裡酸酸的。有心一刀劈了他,來個同歸於盡,可一見到那張臉,自己就沒了殺人的力氣。
房門開處,只見李炎卿端著藥碗進來,邊走邊吹著熱氣。她勉強一笑道:“辛苦你了。我聽說這次是廣東鬧時疫,連郎中都病了,你萬一也被我傳上,不就壞了?算了吧,你還是趕緊去上任吧,給我留點錢就好。”
“說什麼呢?老實喝藥。”李炎卿用調羹攪動著藥碗“這是我打聽來的一個偏方,據說有用。這次時疫雖然來的兇猛,但是去的也快,只要用心調養,有十天半個月的工夫,都能好,死不了人的。你是個練武的,比別人好的還能更快一些,怕什麼?至於去上任,這不是著急的事,反正那香山不是什麼好去處,我也不急著忙著去接印,先把你的病養好再說。若是做不成官,我就帶著你說書去。把藥喝了,我再去給你做份魚湯,現在吃什麼都得自己動手,外人信不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