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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眼裡,對於這位年輕的知縣,還是認識不足啊。
自己當初在春風樓與他會過,就知道這不是個凡夫俗子,這些人卻沒見過他的厲害,非要自己送上去,那就別怪自討苦吃了。
本來臨來之時,大家已經商量好了。只要官兵不下鄉,那麼大家拼著破些錢財,買通這個知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沒想到知縣開口就要徵收賦稅,這對於已經幾年不交稅的他們來說,未免就是刀子割肉。
可是那又怎麼樣?大家做的什麼生意,自己心裡沒數麼?如果真是把官兵和錦衣衛惹來,大家的生意都不要做了,到時候損失的銀兩,就遠比交納的賦稅為多。
而這儒學的事,本來就是前任鬧出來的,新官背在身上自然心裡不情願,還要當他面提,這不是找倒黴麼?
果然李炎卿把臉一沉“怎麼?今天你們來見本官,原來是來要債的?那對不起,本官公務繁忙,白蓮教案的公事堆積如山,省憲那邊催著發兵,本官准備房子,籌措錢糧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這儒學的事,暫時沒時間料理。若是誰心裡不服,大可到省裡去告我啊。小秦,咱們走。”
發完這通脾氣,他一把抓住秦蕊珠的玉腕,邁步出了這梁瑞民的別墅,出門上轎而去。
這乘大轎裡擠兩個人,難免就有些身體觸碰。可是秦蕊珠公開身份又是老爺的親信,同時她終究是雙小腳,如果跟著轎子跑,就太不方便,也只好含羞坐在李炎卿身旁,只是悄悄的把手抽了出來。
“大老爺,咱們這麼一走了之好麼?如果那些人真的一怒回鄉,策動十一都民變,到時候怕是您也要受害。”
“他們敢?如今朝廷在廣東駐有重兵防倭,又有這偵辦白蓮的大案。吳巡撫正想砍一批腦袋來建立軍功,他們沒那麼蠢,自己這時候往刀口上送。你等著吧,過不去今天晚上,他們就得上趕著來求我!這些人啊,畏威而不懷德,若是給他們幾分顏色,他們就敢開染坊了。對他們就得硬氣一點,他們才會知道厲害。今天晚上,老爺帶你吃大菜去,上次那九大簋你沒趕上,這回給你補上。”
他似乎越說越來精神,又一把握住了秦蕊珠的手。這次他用力頗大,秦蕊珠連抽了兩抽沒有抽動,就只好聽之任之,只是心頭亂撞,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卻又無力抗拒。
第四十四章 分化
別墅之內,梁瑞民朝眾位族長道:“列位。梁某與你們何仇何恨?你們就算是想死,也不要把老夫牽連進去啊。這回倒好,我本來與劉朝佐有點交情的,可是你們在我的別墅削他的面子,這點交情也被你們壞了。今後你讓我在知縣面前,也不好講話了。”
陳榮泰在眾人中年齡最長,老氣橫秋道:“這等昏官,我看在這個位子上也坐不長久。未必比那短命鬼蔡建德就多活些時間,怕他做什麼?原本以為,他只是要些銀錢,咱們幾家共同出錢,填上他的胃口也未必做不到。哪想到他的胃口這麼大,居然把腦筋動到了錢糧賦稅上,這個口子不能開。若是這一步退了,將來還不知道要退到哪裡去,到時候這香山,還有我們站的地方麼?”
在十一都的各宗族之內,陳家的土地最多,如果要收賦稅,他的損失也就越大。可是反過來,陳家海貿生意做的有限,現銀流動量不高,如果大家是按比例出錢打點官府,他家出的錢卻是最少。兩下比較,他自然不肯低頭交稅完糧。
梁瑞民此時卻冷笑一聲“陳翁,你好算計啊。你一個人的田,大過我們十一都各姓家的仔麼?如今外面什麼局勢,只要不是瞎子聾子,就完全搞的清楚。這時候誰跟官府過不去,第一個就要冚家鏟!如果真把官兵和錦衣衛引來,大家誰能有好日子過?我梁某把醜話說在前面,誰擋我的財路,就是跟我姓梁的過不去。我不管是阿公還是太公,照樣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見他翻了麵皮,各姓族老全都沒了話講。這梁瑞民乃是香山出了名的狠人,他這回同意低頭,其他人的氣勢就弱了下去。
一旁姚本林試探道:“梁老大,你先坐下喝口茶,消消氣。陳伯的意思也不是不肯出錢對不對?只是說,我們不能這麼任官府搓扁捶圓,怎麼也要大家都退一步,才好講話。”
“講話?講什麼話?現在什麼時候,還有時間講話?也許明天這個時候,兵船就已經開到碼頭了,還講話?我告訴你,現在我梁某的態度就一個,只要不讓官兵來,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梁家的田,梁家的丁,全都登記在冊。田要交糧人交稅,沒有糧食拿銀子補,你們不交,我交!若是真因為不交錢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