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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他說到此,一拍桌子,桌子上壺碗震動,此老手勁可見一斑。李炎卿卻還是那麼四平八穩,輕輕打著碗裡的茶沫
“梁翁今天要與我講道理?那就講講好了。你們聽不懂父母官說話,那是你們的問題,證明你們需要學著聽官話,說官話。大明與香山比,哪個大?天下南七北六十三省,若是都不肯講官話,那朝廷怎麼辦公,公務怎麼推行?你這裡的人不肯講官話,只會導致你們在官場上處處吃虧,只好一輩子在水上討生活,上不得岸,做不得正行,你說哪個是道理?至於說砍成十八段麼,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王法裡比這狠的多著呢。萬剮凌遲,聽過沒有?當年那位立皇帝劉瑾,可是要剮足三天才死。你覺得比起來,是這個狠一些,還是亂刀砍死狠一些?”
“好小子,有點膽子,可你今天單身赴宴,就不怕走不出這春風樓麼?”
“本官既然敢來,就不怕你們敢把我怎麼樣。廣州府裡有的是經制官健,總兵俞大猷是什麼樣的狠人,你們應該比我清楚。正經的真倭都不夠他打,何況是你們梁家這些宗族子弟兵?就憑几把破刀,就想佔住這香山縣,這是本官今年聽的最好聽的一個笑話。汪直汪五峰都已經被砍死了,就憑你們梁家的人,難道還要跟大明作對麼?如果梁員外真的那麼想砍死我,那就不要耽誤時間了,動手吧,能拉你梁家幾百條人命陪葬,這個買賣做的很值得。”
梁瑞民一雙鷹眼直盯著李炎卿,李炎卿也毫不客氣的瞪回去,對視片刻,梁瑞民忽然又是一陣大笑,用手猛拍桌子
“好!好樣的,有膽子,我喜歡。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根底,我真要懷疑,你這知縣是哪路江湖上的朋友假冒的。做知縣,虧了你的材料,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海上發財?我拿條船給你帶,包你一年掙上千把兩銀子。”
“多謝梁翁好意,不過放著朝廷命官不當,卻去海上做生意,這跟放著文官不做,自己往軍隊裡混,是得的一樣的瘋病。我身體好的很,不會做這種事的。梁翁不是說請我吃飯麼?怎麼只見喝茶吃水果,不見酒菜?”
“急什麼?好菜不怕晚,今天我讓你嚐嚐,我們廣東的九大簋,包你滿意。現在時間還早,咱們玩幾把牌,過過手癮。阿紅,叫安氏過來伺候牌局。我好久沒有玩牌了,今天倒要看看,手氣如何。”
一陣環佩叮噹之聲,前幾天在府衙外面遇到的那位高呼香山獨立,設土驅流的女子,走上樓來。她穿的還是那件胸前寫有香山二字的紅色罩衫,上來之後,先與梁瑞民見禮,又見過李炎卿。對面之下,她微微一愣“那天遇到的,原來是你?”
“不錯。不過我要說明白,本官那天是去知府衙門面見太守辦理接印的事,而非為什麼香山自治搖旗吶喊,希望今後不要再說這種蠢話了。”
“先把牌擺上,要聊天敘舊,一會散了酒局,你們兩個到房間裡慢慢聊。劉大老爺既然來這一趟,怎麼也得讓他掌握香山才行,阿紅,你說對不對啊?”
紅姑笑的前仰後合:“老爺真是的,都一大把年紀了,說話還是這麼沒輕沒重,老不修。”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梁翁果真是個人物,本官佩服。”李炎卿微一拱手,梁瑞民則伸手接過紅姑遞來的水菸袋
“可惜啊,你若不是知縣,咱們真的該做一對好朋友。其實老夫有許多孫女,你若是願意,就辭了官,給我當個上門孫女婿。將來梁家的產業,有你一份。”
“梁翁,不必說那些沒用的了,咱們還是玩牌吧。”
三十二張骨牌,由那位掌握香山安女王負責碼的四四方方,又將三粒象牙骰子打了點數,二人各抓了四張牌在手,李炎卿問道:“咱們這牌,是怎麼個玩法?還請梁翁給個痛快話,我看看這牌我是玩的起,還是玩不起。”
第二十四章 官字兩個口
梁瑞民一邊將手裡的牌顛來倒去,彷彿在考慮著配成什麼點數拿出去比較合適。從他臉上看不出喜怒,也不知他手裡拿的到底是好牌,還是爛牌。聽李炎卿問,他笑道
“怎麼?劉大令還怕輸不起麼?你手裡有官印,用多少錢,只管蓋個印,就當你付了。玩多大,都沒關係。不過既然你問,那我就告訴你。咱們賭上三手牌九,若是你贏了,你欠的那些債務,我就替你都拿過來,從此整個香山縣,你只欠我梁瑞民一家的錢。這樣一不算你利息,二不催你還債,三也不至於你八字牆外,都貼滿了那些告示。若是劉大老爺輸了,我只要恭常都的十頃田。那些都是荒地,租子反正也收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