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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王法,我就是道理,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服氣麼?”
包間內,刀光劍影,殺氣瀰漫,梁瑞民帶來的護衛都抽出了兵器,紅姑與安氏則尖叫著,躲到了包廂外頭。梁瑞民盯著李炎卿道:“只要老夫一聲令下,馬上就能讓你變成肉泥,你倒是說說,這把牌誰贏了?是天牌大,還是地牌大?”
第二十五章 談判(一)
冷森森的鋼刀,就放在他脖子上,只要再一用力,李炎卿這腦袋就得被砍下來。可是他卻還在手裡敲打著那副骨牌,彷彿放在脖子邊上的不是刀,而是女人溫柔的手。
“這天牌大,還是地牌大,主要是看我拿的是什麼。我要拿的是天牌,就是天牌大,我拿的是地牌,就是地牌大。香山這裡的父母官是我,規矩只能我定,我說怎麼玩,就得怎麼玩,這就是規矩,沒的商量。你那十頃地,我不是不能給,但是我要知道,你要那地幹什麼用。說明白了,再把該給我的好處給了,我可以考慮。若是想拿我當白痴一樣算計,讓我被賣了再幫你數票子,趁早死了這份心。你們手裡不是拿著刀了麼,看準了爺的脖子,給我使勁剁!”
梁瑞民見他說的斬釘截鐵,並無半點轉圜餘地,只好一揮手“全都滾下樓去,沒老夫的話,誰也不許上來。吩咐紅姑,準備開席。讓安氏那邊伺候著,老夫只當北佬全是蔡建德那樣的孬貨,不料也有這般帶種的人物。幹他娘,夠硬氣。”
等到那些打手全下了樓,包廂內只剩下梁、李二人,梁瑞民道:“老實說,若不是我盤過你的底,我真要懷疑,你不是個舉人,而是個江湖。那蔡建德還是個進士,不到這一步,都已經嚇的尿了褲子。你卻讓老夫拿你沒辦法,帶種。”
“好說,我這官做的辛苦,為了做官欠了一身的債。我現在最怕的是沒錢,不是沒命。兩下里想法不一樣,自然處事手段就不同,那十頃地,你到底要做什麼?不如說明白了,只要我能幫忙的,倒不是不能幫,只是這價錢要說清楚。那些地,一年也能收上來不少糧食,給了你,縣裡就沒了進項。”
“劉老爺何必拿話誆我?那地方我早查過了,都是些荒地,連本主都沒有,只能算是拋荒的官田,有什麼收成?至於用項麼?不急,咱們邊吃邊說。”
過不多時,幾個羽衣霓裳的女人就託著個圓形銅器走了進來,看幾個人的模樣,這容器分量十分沉重,將幾個嬌滴滴的女子,累的氣喘吁吁,香汗淋漓。紅姑、安女王,則分別坐在兩人身旁,在一邊侍侯。
梁瑞民一指這器皿“這九大簋是我們廣東招待貴客,最高規格的待遇,能吃上這酒席的,就是我們的朋友。上次蔡建德沒口福,菜都做好了,他卻沒吃上,你倒是好福氣。來來,嚐嚐這龍虎鳳,這是隻有貴賓才能吃的極品菜。蛇、貓、雞三物合烹,蛇能驅風溼強筋骨,貓能溫補明目,雞能滋陰補陽,三者合烹,威力無窮。小安可不是好對付的,多少英雄好漢,被她榨成軟腳蝦。別看你年紀輕,怕也未必能是對手,還是趁早先補一補,待會才有氣力啊。”
陸續的,後八個容器也端了上來,足足佔了幾張桌子。這宴席果然規格高,餐料上乘,量也給的足,就是來幾十人,也足夠吃了。
所飲之酒,也是加了鹿血的陳釀,味道甘甜,入口醇香,幾杯下去李炎卿的臉也紅的像火炭。酒菜一吃,方才的不愉快,彷彿已經消散在風中。梁瑞民趁機就說起了那地的事。
“恭常都那地方,是我們大明人的地盤,輪不到紅毛番鬼說了算。他們當初來大明,氣勢洶洶的要打仗,打就打啊,我們廣州人不怕他。結果一仗下來怎麼樣?番鬼全都要撲街!從那以後,他們學聰明瞭,懂得靠銃是沒用的,真正有用的是銀子。學會送禮了,這才在恭常都站住腳根,又學著別人的樣子,要來和我們做生意。做生意好啊,我們歡迎啊,他們那麼急著忙著把錢送給我們,我們為什麼要反對呢?”
“可是出來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規矩,要曉得拜什麼神,要曉得信什麼佛。早先的那些紅毛鬼,還懂得些道理,知道他們在這裡是外鄉仔,吃不開。要想混下去,就要依靠我們廣州人。可是現在的番鬼,越來越不懂得道理了。還有人,想要在澳門修他們的廟,拜他們的神。據我所知,他們的神是容不下其他神的,按他們的說法,咱們拜的神,都是假的,只有他們的神才是真神。老子吃海上這碗飯,信的是媽祖娘娘,誰敢說媽祖娘娘是假的,問問我們這些靠海吃飯的答應不答應?”
他說到激動處,猛的一拍桌子,湯水四濺。
“老爺,你消消氣,莫急麼。”紅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