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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民。他們身上,也不會有任何證明自己是白蓮教徒的印記憑證。
而那些白蓮教的管理人物,是可以從教務裡分紅抽取利潤的。為了方便分配,不要大家為錢財傷了和氣,都以蓮花為印鑑,以材質定品階。兩具死屍身上,一個搜出了銅蓮花,一個搜出了銀蓮花,這分明是一個壇主,一個香主。
這種級別的魔頭,在廣東這地方以前還沒遇到過。這次一下抓到兩個,簡直是天賜的功勞,也就不怪瑞恩斯坦舉止失措。
“教匪?這回有意思了。大膽的春風樓,居然敢收留教匪,這回有的玩了。咱們原本是想讓他們交稅,這回光交稅不行了,得要罰款。”
眼看外面出了人命,紅姑也知道這回的事情不小。那些護院也沒了往日的威風,都朝沒人的地方躲避,生怕被當成匪徒餘黨給抓起來。尤其有耳朵尖的,聽到白蓮教三字,更是有多遠躲多遠,生怕沾上教匪二字,從此萬劫不復。
“大老爺,您怎麼白天就來了。您說說,這姑娘們還都沒起呢,梳妝打扮的活,都沒來得及操持,模樣不周,可怎麼伺候您呢?要不您等等,我把姑娘們全都叫起來,讓她們好生裝扮一番,再來伺候您?”
紅姑倒不愧是能被梁瑞民這等梟雄看中的女人,雖驚不亂,面帶笑容,彷彿方才外面放槍死人的事,她全不知情。李炎卿卻只一拉她“咱們換個地方講話。”
等來到旁邊的帳房,紅姑依舊面不改色,反倒掩口笑道:“大老爺還是個性急的。可是奴家早過了好歲數,也就梁老爺還拿我當個寶貝,可是不敢對大老爺您有什麼非分之想。您要是想女人啊,我去找安氏下來陪你。再不然,就找幾個新來的女人,給您換換口味?”
“少說廢話。你這地方方才居然跑出去三個白蓮教的大魔頭,其中至少有兩個長老,剩下被擒的那個,不是光明左使,就是護教右使,再不然就是白蓮教三大應劫法王。你們這地方攤事了,攤上大事了。至於這事想怎麼個解決法,就看你紅姑一個態度了。再不然,把梁老爺請來也行,我看看他,能不能敢不敢護一個白蓮妖人?”
紅姑聞聽,也收了笑容“這事就不驚動梁爺了。大老爺,我們這個買賣,向來是只認銀子不認人。沒錢,就是親爹也往外轟,有錢,乞丐也可以當大爺。什麼魔頭不魔頭的,他腦袋上又沒刻著字,我們認不得。您想要怎麼著,才能把這事抹平,就發個話吧。”
第三十一章 大功勞(上)
香山這地方,目前不怎麼出才子,同樣,也就不出產那種傳統意義上的佳人。兩京坊司,十里秦淮的那種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型的花魁,在這裡也根本吃不開。
這也是為什麼安女王能成為春風樓頭牌的原因,若是換到江南地方,文盛之地,她這江湖出身加上自身才學的淺薄,至多也就是個不錯的倌人,根本接待不了高階客戶,不符合市場要求。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這裡的環境,締造的就是紅姑這種女人。她們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當真遇到大風大浪時,卻如同礁石一般頑強,任你風高浪急,我自巋然不動。
白蓮教匪是什麼性質的事,她當然很清楚。而且這事說來也冤枉,清樓這地方,向來就是誰都能來,只要有銀子,就可以找女人。誰還去核查他的身份,盤客人的根腳,那不是吃多了撐的麼?
可是正如當初李炎卿所說,官字兩個口,咋說咋都有。如果他硬要說是春風樓勾結白蓮教,甚至說這裡是白蓮教的秘密窩點,紅姑混身是口,也分辨不清。
相對自身的安危,她更在意的是梁瑞民的安全。如果今天這事把梁瑞民驚動來解決,固然可能輕鬆過關,但等於也把他拉下了水。這就相當於在知縣手裡塞了個把柄,等到合適的時機,他就可以發難,用這個把柄,把梁瑞民控制在股掌之內。
她橫下一條心,哪怕是自己真牽連到這案子裡,最後滅門抄家,也絕不能把梁老爺拉下水,天大的事,自己扛了。
見她態度堅決,李炎卿不管如何威嚇,紅姑始終不肯喊梁瑞民來幫場。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這事要解決,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剛在你這吃過飯,咱們也算是熟人了,我今天來,說實話也只是想搞點銀子,那白蓮教的事純粹是意外。”
“要銀子好說。我這裡的姑娘們,辛苦賺點皮肉錢,銀兩倒是不多,只要大老爺需要,儘管拿走就好了。”
李炎卿道:“你也不必如此講話,我若真心與你為難,梁瑞民也攔不住我。我甚至什麼都不必做,只要寫一份呈文,請廣東錦衣千戶與廣東總兵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