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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能操之過急,萬一過程中跑了要犯,咱們都要受連累。你做事,我是放心的,不過夷人,我還是有點信不過。眼下的工作重點,得放在科舉上,其他都放一放。你回去之後,就和陳員外搞搞關係,讓他為咱們說說好話,把這次的科舉拿下來,一切都好說。”
“卑職遵命。”
第七十八章 為官之道
秦蕊珠見李炎卿回來之後變的有些垂頭喪氣,等到問明原委,她倒比較平靜“老爺不必過分憂心,咱們要不要與陳員外談談,把他的租子降一降?”
“不行!我好不容易在香山打出威風,闖出名頭。這時候只能進,不能退。退一步,過去那些努力,就全白費了。我們現在若是退一步,這香山,就成了士紳的天下,哪還有我威風的份。”
“那咱們就做好自己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難道那趙學政還能顛倒黑白?”
“瞧你這話說的,老爺我不就是背有點駝麼。就咱香山這些童生,就算再怎麼突擊,到府試的時候,也休想得中。”
“咱們先把儒學開了,讓學生們都來唸書,至於能不能考中是一件事,是否安心備考,又是另一件事了。”
李炎卿也知秦蕊珠說的有道理,既然林守正報上去學宮初步落成,那自己總不開學算怎麼回事?可是這開學,自己教什麼?
真劉朝佐是個舉人,自己附體的這個李炎卿,卻連秀才的學問都不如,與香山這些童生比,不過是半斤八兩而已。若是讓自己講書,怕是真要漏底。
秦蕊珠似乎看出他的猶豫,嫣然一笑“老爺忘了我是什麼出身了?當年爹爹教書時,我也沒少旁聽。四書五經雖然不比先夫,不過若是教你南海縣的這些童生,倒是綽綽有餘。”
“失敬失敬。居然忘了我的蕊珠是一位女先生,還忘女先生一展長才,教化教化香山這一干蠢牛木馬吧。”
看他那作揖行禮的樣子,秦蕊珠忍不住掩口微笑,對那我的蕊珠這個稱呼,也不覺得怎麼刺耳。反正這老爺沒人時佔佔口頭便宜,或是動手動腳已經是常態,她早就都習慣了。
數日之後,儒學正式開學,香山各都的童生,以及各族長家子弟,入學者多達四十餘人,年紀有老有小,既有些老的彎腰駝背的,也有正在青年的。那位王子厚居然也列席其間,只是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看來在澳門是沒少受罪。
眾人先給李炎卿行禮拜了老師,李炎卿面沉如水“都坐下吧。本官的學問,其實沒什麼可教你們的。都念了這麼多年書,誰比誰能差多少?學問上,我能教的不多。不過我今天要教你們的,卻是比學問有用的多的東西。你們如果記在腦子裡,保證受益無窮。你們讀書為的是什麼?如果說什麼明道理,知善惡之類的,就出去吧。我輩讀書所求者,升官發財,四字而已。我教你們的,就是在官場如何安身立命的準則。食君祿,報君恩,一個朝廷,一個天子,一個意志,一個聲音。萬歲的意志,就是我們的意志,萬歲的想法,就是我們的行動指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樣唸了幾遍之後,李炎卿道:“這是你們今後的行動方針,為官指導,誰若違了這個,就別說是我教出來的。下面,教你們的,則是進入官場的敲門磚……”
李炎卿一連胡鬧了十幾日,就委了個年老童生代講,反正這縣試的題是自己出,想讓誰中,不想讓誰中,都在自己掌握之內。那陳家的子弟,卻是每天提前就被趕出課堂,理由也很簡單:你陳家的錢糧只肯交七成,那讀書也只能讀七成。
陳榮泰聽了回報,氣的頓足大罵“簡直是胡鬧,混帳!分明是欺我陳家無人。他給我等著,這次若是我陳家縣試失利,我就去府裡告他。有趙學道為我們做主,不信放不倒他。”
陳家宗族中有人覺得,這事怕是沒這麼簡單,若是單純一個科舉倒還好說。但是劉朝佐既是香山父母官,自己這些人是他治下子民,與他較量,難道有什麼好處?
果然不過兩日就有訊息傳來,陳家進城做生意的族人,紛紛向族長來申冤。衙門收稅時,往往是漏掉周圍左近的商販,卻把自己捉住,隨便找個由頭,便要重罰。而陳家開在縣城裡的幾個鋪面,受害更大,往往由幾撥不同的衙役輪番收稅,或是有無賴上門鬧事。
“欺人太甚!來人啊,準備筆墨,老夫這就寫狀子,到趙賢弟那裡告他的狀。你們這些買賣人先忍幾天,城裡的鋪面,也先關一關。”
那城裡的掌櫃卻苦著臉道:“我等關了鋪面,衙役們也能破門執法,此乃香山新模式,關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