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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即使江南地方,也只按臨各府府城。而各縣童生、秀才在提學官按臨到本府時,趕赴府城接受考試即可。
廣東這地方,由於近來不太平,所以變通的更大。一般就是半年一輪,一年轉兩個府。只要這個府提學轉過,也就不再來了。李炎卿當初敢大包大攬這秀才的功名,原因之一就是他查了下記錄,提學官當年初來時,第一站就是按臨廣州。
那麼按照規矩,他這幾年是不會在廣州來主持考試了。即使是道試時,也是走個過場,由知府代辦。這樣,自己只要搞定了林守正也就搞定了考試,有什麼不能辦的?
可這提學吃錯了什麼藥?怎麼違反規則,居然來個回馬槍?而且府試是知府的工作,他怎麼越俎代庖?
林守正與提學是平級,又是多年老知府,雖然為人有點軟弱,但是這種被人打上地盤的事,他怎麼也得發表點意見吧?再說,這回秀才的事裡,可也有你林老爺的事啊,你把提學放進來,咱們兩家都沒的玩。
林守正倒是一臉平靜“這是吳帥的意思。吳帥說你白蓮教差使辦的好,乃是我廣州的年輕俊傑,抓學風也錯不了。香山過去是個教育落後縣,你來了之後,說不定就能成個尖子縣。這一次學政按臨廣州,就是為了考察你香山的文教,你可要多加小心,不要辜負吳帥的厚愛。”
李炎卿只覺得眼前一黑,彷彿看到了各縣同僚正在指天罵地的問候自己八輩祖宗。劉朝佐老兄,您家那些女眷,要多受點累了。
“劉大令何必如此焦急?那提學官按臨本府,其實是件好事啊。這科府試是他主持,那隻要咱們的人拿到前十名,他好意思到道試時,再把這人刷下去?那不成了自抽耳光,前後矛盾?按照廣東慣例,提學官按臨哪府,哪一府的秀才名額就增加兩個。這是我們這裡不成文的規矩,今年我們手上的名額等於又憑空多出兩個來,怎麼看也是大好事啊。”
“林翁,好事是不假。不過前提是要咱的人能考的上才行。下官實在是對那些人的才學,不怎麼有信心。我香山歷來文風不盛,只怕到時候……”
“劉大令,你這就不對了。你香山縣內有趙提學的舊交,這事你瞞別人也就罷了,怎麼連老夫都瞞?”
“舊交?”李炎卿一臉迷茫“林翁,非是下官膽大包天,欺瞞您老,實在是下官自己都不曾知道,轄下還有這等人物,什麼人有此本事,能與提學算的上舊交?”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工作沒做到位了。這麼重要的情況,咱們做親民官的,一定要第一時間掌握,否則就是嚴重的失職。一般人的資訊,你可以不掌握。但是趙學政的舊交,你怎麼能不瞭解?陳氏族長陳榮泰曾接濟過未發跡的趙學政,你說,他們的關係能遠的了?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悄悄前往香山私訪,去見舊日故交,這麼重要的訊息,你怎麼能不掌握呢?大意,大意了。”
李炎卿這時也反應過來,陳榮泰之所以有膽子和自己對著幹,又上乞免錢糧的摺子,又是要搞小動作,都是因為他與這位舊交聯絡上了。
學政不管民事,在大多數情況下,都不能干涉一個縣令的工作。尤其他在不按臨廣州的時候,對於香山的影響力基本為零。所以之前錦衣衛與營兵要進香山時,陳榮泰也得乖乖認慫交錢。
可是這回趙學政按臨廣州,並親自主持府試,手中就掌握了士子錄取大權。眼下科舉在即,科舉是目前最重要的工作,趙學政的位置就變的至關重要。
這個時候陳榮泰與他取得聯絡,想必兩人之間存在了某種默契,要在科舉這事上,卡一卡李炎卿的脖子。
林守正對這些內情並不掌握,相反倒認為這回自己穩操勝券,哈哈笑道:“貴縣有這麼好的人脈關係,不用就未免可惜了。趙學政這個人我當年打過交道,是有名的不好說話,為官多年,積蓄惟有兩袖清風。當初有人想給他送常例,都被他直接送到了上憲衙門,鬧了場大風波。要想打動他還不容易,不過他這人還是很念舊交的,有陳員外的關係,這回咱的秀才功名,定可成功。”
他安排了一個愛妾的兄弟,冒香山籍科舉,還要拿一個秀才功名。那書生自己的才學也算中等,再有這關係,他自然認為是萬無一失,回去之後,這位小妾必會拿出全部手段伺候自己。
一想到這裡,連補湯都多喝了兩碗。可是李炎卿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不過看林守正在興頭上,又怎麼好說出來敗興?
他只好換了個話題,“林翁。我上次跟您提的,以囚犯到炮廠做工的事,您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