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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綢之路,這條在中國乃至世界歷史上有名的通商之路,它穿戈壁、過沙漠、越高山,一路綿延,承載了淵源流長的華夏文明,留下了許許多多的傳說和故事,也由此誕生了許多與神靈鬼怪相關的職業,沙漠裡的沙綹子、戈壁灘上的灘把子等等。
喊山哨子也是其中的一個,是專司鎮守祁連山裡那些邪異鬼怪之事的職業。
我的家鄉在絲綢之路的中段,背靠著祁連山,一個叫九家窯的鎮子。世代靠著祁連山討生活的九家窯人,經常會在進山的時候遇到很多邪異的事情。正因為如此,便誕生了喊山哨子這個職業。
我家是喊山哨子的世家,我爺是,我父親也是,傳到我這一輩時,已經是第十五代了。
喊山哨子一向是被人極其敬畏的。在那個年代,爺和父親的威名在絲綢之路沿途的許多鎮子上被廣為傳頌,提起他們,幾乎所有的人都會豎著大拇指感嘆一句:“這爺倆,了不起!”
也許是因為職業的緣故,這麼多年過來,我記不清有多少人向我打聽過絲綢之路上發生的奇聞怪事,他們都想從我的嘴裡確定一下,“那些事是不是真的”。每當這種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現在是科技文明的時代,無神論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可是我的職業良心卻使我沒有辦法告訴他們:不要相信鬼神之說。因而末了,只能拿“有真也有假”這樣沒營養的話搪塞幾句。
世上有太多的事情不為人知,有太多的事情不被人信,但也有太多的事情必須有人去做。我知道我如今所做的事情,普通人聽上去也許只是消遣,但對於我來說卻是責任。因為我沒有辦法忘記父親暴斃時的樣子和他曾跟我說過的話。
按理說,父親作為喊山哨子的傳人,本該是專門剋制邪祟妖孽的,但是他最終卻死在了邪祟的手裡。
這件事像個謎一樣,讓我疑惑了很久;也是這件事,直接導致了我後來繼承父親衣缽,立下了要掃清世間一切邪祟的志向。這麼多年來,我雖然走的很累,但心裡從來沒有後悔過。
父親走的那天,他還擔任了村裡陳付父親葬禮的喪儀,因為要跟父親學習治喪的一些規矩,所以我一直跟父親在一起。
葬禮結束後,父親被主家留下飲酒,他在九家窯人的心目中地位很高,無論到了誰家都自然是座上賓。加上那天他還是葬禮的喪儀,主家招待他喝酒也是極平常的事情,我平時對此也早已是習慣了,因此葬禮結束之後我便獨自回家了。那個年代的農村沒什麼夜生活,加上我當天也是累了一天,所以早早地就睡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我睡的很不踏實。似乎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就是在這種半睡半醒的狀態下,父親來到了我的屋裡。
他進來以後,默不做聲地坐在我床邊上看著我。我以為他是喝醉了,讓他早些睡去。父親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是該睡了,就是想醒也醒不過來了。”
我聽著心裡悶的慌,不懂父親是什麼意思,加上睏意很濃,便隨意嘟囔了一句,轉過身去接著睡覺。父親卻又說話了。他說:“你生在喊山哨子家裡,是你的命苦啊!我到今天算是熬出頭來了,可是以後要熬的人就是你了。”
他說:“世道要變了,你以後要面對的,比我和你爺要艱難的多,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啊。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以後凡事要多長些心眼,想的周全一些。”
他還說:“別讓你爺再出去拼了,好好在家裡養老吧。別想著給我報仇什麼的,你爺老了,他也幹不動了。你跟著爺去把我撈出來葬了也就算了,其它的事情,等你長大以後再說吧。”
我睡的迷迷糊糊,聽的也是斷斷續續,也不知道父親是什麼時候離開我房間的。一直到我被一股冰涼的感覺激醒時才發現,我的被窩褥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全都溼了。
睡是睡不成了,我心裡納著悶,正準備換一床被褥時,屋子的門卻開了,走進來一個人。我轉過頭一看,頓時就被嚇的睡意全消了——進來的那個人是陳付的父親,當天我參加的就是他的葬禮。
陳付的父親是在餵牛的時候,被自己家裡受驚的老黃牛給踩死的。他走進我屋裡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身上還沾著牛糞,到處都是牛蹄印子,右半邊的臉血淋乎拉的。
我心裡嚇的突突直跳,大著膽子問他:“陳爺,你咋來了?”
陳付的父親眼睛直勾勾地看了半天才說:“你爹讓我給你帶信來了,他讓你和你爺到馬營河裡撈他去呀。”說完了也不待我搭話,轉身就出了屋門。
我聽了以後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