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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浩深呼一口氣,他張開嘴,似乎用盡全身力氣,聲音雄渾的嘶吼:“聖上!臣冤枉!”
眾人忽然閉了閉眼睛,心跳莫名的加快,為剛才望向那女子的恍惚,為這一刻老將泣血的陳冤。
皇帝也在思考著剛才的問題,寧王妃如此明朗而坦然,莫非……容家真的是冤枉的?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冤枉?”太子一見,心中暗叫不妙,他冷聲道:“你有何證據能夠證明你冤枉?”
“敢問殿下有何證據能夠證明家父有罪?”容溪緊緊對上一句,沒有片刻的停留。
“哼,容浩私通敵國的信件為證!”太子冷笑了一聲說道。
“可是家父親手所寫?”
“……不是,但有私章印記!”
“那又如何?私章亦可偽造,亦可被盜取!”
兩個人對話對得極快,其它眾人聽得心中始終繃著一根弦,目光來回的在容溪和太子的身上轉來轉去。
“陛下,臣婦願捨棄寧王妃的名份,保得父親清白,請皇上給臣婦一個機會!”容溪突然屈膝跪了下去。
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特別是對容溪來說,屈膝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的骨子裡推崇的是人人平等的概念和相處模式,從來沒有過尊卑的想法,而現在,她跪了。
其它的人不明白這一跪的意義,但身後不遠處的一個人知道。
那人坐於馬上,他穿著金甲朝服,一張臉隱在光影裡,看不清神情,隱約感覺到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氣讓人心頭髮冷。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在心中暗暗咬牙,她剛才說什麼?願意捨棄寧王妃的身份?這是什麼意思?寧王妃的身份在她眼裡是什麼?想要就要,想棄就棄?笑話,那也要看本王願意不願意!
他催馬上來,馬蹄聲聲響起來,他的金甲發出鐵器特有的聲響,身下寶馬的毛飛舞起來,轉眼就到了斬臺之下。
眾人側首望去,一人穿一身金甲從陽光裡走來,一步一動似乎攜帶了身後的陽光和風雲,微微殺氣自周身散發而出,一張臉上英氣勃發,一雙長眉壓在金盔之下,眸子灼灼發亮,目光轉動時,連日光都似乎暗了暗,那逼人的光彩讓人心尖都跟著一跳。
戰神寧王,冷亦修。
“父皇,兒臣願以寧王之名,保護容家滿門。”他聲音朗朗,置地有聲。
容溪沒有轉頭看他,只是微微閉了閉眼,心中似有暖流溫潤而過,某處堅硬的地方也被浸軟,層層的冰慢慢化去,露出一方小小的淨土,如露珠溼潤了草尖,忽然春意降臨。
冷亦修的目光則如火如針般掃過容溪的後背,這個女人……幸虧自己在關鍵的時候趕到了,不然的話,她還會說出什麼話來?
容浩卻霍然扭頭看向冷亦修,很久沒有見過寧王了,自從他和溪兒大婚之後就沒有再見過,聽說……他好像對秋兒情有獨鍾,所以並不是十分寵愛溪兒,身為父親同樣是親骨肉,他無法說什麼,卻擔憂著容溪的生活。
而今看來……容浩抿嘴笑了笑,老天厚待我啊。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皇帝微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
“兒臣知道。”冷亦修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太子心中大喜,這個寧王弟弟一直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只是他為人處事沉穩,進退有度,並沒有明顯的錯處,這次……算是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父皇,他居然敢違抗您的命令,”太子正色說道:“您的天威不可冒犯,而他們實在是大膽,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您,其罪難饒!”
“父皇,”冷亦修上前一步,“兒臣認為,容將軍為國盡忠,征戰沙場,於國家有功,然父皇天恩浩蕩,對容家也不薄,父皇請想,既如此,他為何背叛?”
第四十章 ; ; ; ;怒
冷亦修的話說得很巧妙,既表了容浩的功勞,又提到了皇帝的仁厚恩澤,如果你堅持說容浩有謀反,那麼……他的理由是什麼呢?難道是皇帝的恩澤不夠?
皇帝看著在下面跪得筆直的冷亦修,目光沉浮不定,他的手緊緊的扣著身邊的木椅扶手,袖口的金色祥雲閃著耀眼的光。
良久,他的目光轉向了斬臺,那裡,容家上下一百多口人面帶希冀,眼睛裡有一線希望的光,容浩揚著臉,眉頭微皺,他的目光熱烈,眼底泛著晶瑩的淚光,亂糟糟的鬍子粘在一起,在唇下微微的顫動,他的發居然變得灰白,額角的髮絲如冬日失去了葉子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