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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奮並非小肚雞腸之人,錯了就是錯了,錯了認錯就是了。今日,心悅誠服地一拜,自己心裡也舒服了許多。
岳飛拉起張伯奮,“哈哈”大笑,道:“將軍何須如此!”
伯奮赧然道:“末將原來……”
岳飛打斷張伯奮的話,充滿感情地說道:“將軍不因個人恩怨而壞國事,實乃大丈夫所為,此戰兇險,非將軍之勇不得成功,嶽某記下了!”
“哈哈!”二人對視大笑,種種不快盡在這笑聲中煙消雲散。
夜深了,岳飛大帳內的蠟燭還在亮著。岳飛坐在地圖之前,紋絲不動,好似泥塑的真身。每一座城池,每一條河流,每一條小道,每一處險隘,每一座島嶼,都深深地印在腦海中,它們忽而放大,如同實物清晰直觀;霍地縮小,變成一個又一個符號。看累了,站起來走一走,想到什麼,回身再仔細地看。不能確定的地方,臉幾乎貼到了圖上,彷彿要將地圖一口吞掉;拿不準的距離,直接用尺子去量,然後記在紙上。
踱過來,繞回去,千軍萬馬在大腦中廝殺;勇士的血、懦夫的淚交織在一處,刺激著人的心兒,不但不覺得困頓,反而越來越精神呢!
突然,岳飛心內一亮,冒出一個絕妙的想法,不禁拊掌而笑。
“大帥因何事發笑啊?”
岳飛抬頭一看,說話之人正是承信郎、帳前主管機宜文字的胡閎休。
岳飛連忙說道:“先生快坐!”
胡閎休祖籍東京汴梁,宣和初年入太學,與陳東、歐陽澈等同道之士相往來,陳東伏闕上書,他也是組織人之一。後來,陳東、歐陽澈入仕,極力推薦胡閎休是有大學問的人,趙桓親自召見,上所著《兵書》二卷,趙桓大喜,升其為承信郎。岳飛訓練廂軍,胡閎休入慕襄助,岳飛禮尊有加,稱先生而不名。
胡先生雖然滿腹經綸,歲數卻只有三十六歲。
兩人相對而坐,胡閎休問道:“大帥成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