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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頭,衝殺在最前方。眼見打垮了叛軍前鋒,岳飛乘勢掩殺,向叛軍縱深狂飆猛進。蛇矛槍刺穿了一名叛軍的胸膛,岳飛揚槍把敵人的屍身挑到半空,斷喝一聲:“賊酋鐘相,岳飛在此,可敢與某一戰!”
“殺!”岳飛身邊的騎兵,見大帥武勇無敵,鬥志越發激昂,將潛力發揮到極至,無不以一當十,銳不可當!
火紅的帥旗,緊隨著主帥,奮勇前進。一名旗手倒下,身邊的兄弟義無反顧,接過大旗,揚鞭向前。親軍營計程車兵,把這面帥旗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頭可斷,血可流,帥旗不能倒下。
她是無聲的命令,她是永恆的號角。
大帥到哪裡,帥旗就要到哪裡!
前面是山,就把山踏平;前面是海,就把海掀翻。前面是敵人,就把敵人幹掉!
刀是熱的,血是熱的,帥旗也是熱的!
“嗚嗚,砰”,手執帥旗的都頭被一箭射透了前胸,握旗的雙手死命地抓緊旗杆,兀自不放。血順著箭桿,“滴答,滴答”地往下流;血順著嘴角,“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眼裡裡的光輝在慢慢黯淡,高昂的頭顱在緩緩落下。戰馬在聲聲長嘶,兄弟們在聲聲呼喚。
親兵營副指揮使王橫拍馬趕來,將熟銅棍換到一隻手裡,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遞出去,含淚叫道:“兄弟,給我!”
都頭將帥旗交到王橫手裡,身軀摔落馬下。馬兒衝出去,又跑回來,伸出熱氣騰騰的舌頭,舔著主人的臉。主人睡去了,不會再醒來。馬舌頭上的殷紅是那般醒目,宛如天上的太陽。
王橫單手持旗,單手揮棍,大叫一聲:“幹你孃,”再向前衝。這時的王橫不再是人,已經變成了野獸、幽靈、魔鬼。
左路張憲所受到的壓力最小,挺進速度最快。他幾乎可以看清坐在逍遙馬上的鐘相,看到他眼睛裡的恐懼。
“中山張憲在此!老賊可敢一戰!”
梨花槍閃電一擊,將兩名敵人串了糖葫蘆。張憲如入無人之境,殺向鐘相。
逍遙馬突然轉向,黃羅傘蓋彷彿一朵黃雲,向後方遁去。
張憲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厲聲喊道:“鐘相跑了,殺!”
“不要讓老賊跑嘍,殺啊!”
“大帥有令:抓住鐘相者賞黃金萬兩,官升三級!”
“快,快,別擋道,我的金子啊!”
“活捉鐘相,活捉鐘相!”
幾千宋軍這麼一喊,叛軍回頭一看,楚王殿下真的在逃跑,那咱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啊!於是,叛軍直恨爹孃少生了幾條腿,沒命地跑啊!
岳飛最崇拜的英雄是衛青,最崇尚的戰鬥方式是千里突襲,岳飛怎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叛軍狂退,宋軍狂追。
追殺一日一夜,直達汨羅江邊。鐘相棄岸等船,逃命去也,沿路跪地請降者不計其數。
岳飛乘勢渡江,進駐湘陰城。
外篇 照夜白(二)
岳飛的軍營紮在湘陰城南,大勝之後,軍營裡洋溢著喜悅的氣息。湘陰知州安排人犒賞得勝之軍,遣醫送藥,將傷員接進城內休養,大營內人員來來往往,非常熱鬧。
岳飛帶著王橫,到各營巡視。張伯奮遠遠地看到岳飛,忙帶人迎出來。晃甲葉、撩戰裙,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末將恭迎大帥!”
軍營之內,見面行的是軍禮,用不著這樣隆重,而當事人卻明瞭其中的含義。
張伯奮出身名門,曾祖張耆孫做過侍中,乃大宋明臣,父親張叔夜又出掌樞密,位高權重。伯奮本人,不同於普通的世家子弟,文武雙全,年初隨父援京城,率兵為先鋒,屢立戰功。京城少年,除了朱孝莊、種無傷等幾人外,沒有幾個能被伯奮放在眼裡,正當奮發有為,建功立業之時,憑空冒出個岳飛嶽鵬舉,風頭甚銳,竟完全把伯奮壓了下去。伯奮豈能心服?
削減廂軍,擇其精銳在京城建立兩隻新軍,一為騎兵,一為步兵,伯奮成為岳飛的手下,整訓騎兵。短短的一兩個月時間,朝夕相處,伯奮並未發覺岳飛有何出眾之處,緣何讓官家喜歡得不得了!工作中,伯奮沒少給岳飛出難題,岳飛卻從未做出丁點不滿的表示。
鐘相叛亂於東南,伯奮率所部隨軍出征。十幾日,跋涉三千餘里,快到了極點;以五千疲憊騎兵,大戰七萬士氣正盛的叛軍,摧枯拉朽,一戰而勝;追亡逐北一日一夜,俘獲不可勝計,敵軍為之奪氣。這些事兒,伯奮自知難以勝任,而岳飛全做到了,做得還非常漂亮,伯奮豈能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