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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檢討會如同醫生會診,不如實擺明“病情”即達不到對症下藥的目的。然而,當何應欽坦率地也是第一次把國軍失敗的真實情況公之於眾時,諸將領瞠目結舌,心絃顫動。
討論時有人說:“共產黨在江西時,只有那樣一點力量,打了10年都解決不了。現在他們發展成為這樣大的力量,我們遭到如此重大損失,這個仗還怎麼再打下去?”
在座的人嘆氣搖頭,把蔣介石前一天鼓的那點勁兒一下子又洩光了。
蔣介石的開幕詞也並非人人為之感動。他把兩年來軍事失利的原因歸咎於前方各將領貪汙腐化、貪生怕死、指揮無能,而對於統帥部在指揮上的失誤則虛晃一槍,不做檢討,這就不能不引起一些將領的反感。
白崇禧在大會上做長篇發言:“時至今日,我們應有勇氣承認在勘亂戰爭中遭到的一連串的失利,而不能自欺欺人,諱敗為勝。此數月來,吾人受到重大挫折的有宜川一戰,胡宗南的劉戡部五個師全部被殲。其次是洛陽一戰,邱行湘被俘;豫東一戰,區壽年兵團的六個師和黃百韜兵團一部9萬餘人全部損失;老襄樊一戰,康澤被俘,戰略要城襄陽丟失。回顧抗日戰後剿共軍事開始的時候,我們實力以5:1的絕對優勢超過共軍。何以不到兩年,戰略上的主動就從政府方面轉到共軍手中?吾人必須虛心檢討自己的缺點,自上而下徹底改正,勘亂前途,庶其有豸!”
接著,白崇禧又提出六條“戡亂”建議,其中有一條是專門對著蔣介石來的。他憤憤地說:“統帥部應尊重各級指揮系統的權力,上級不能超級指揮,下級不應越級報告與請求!”
全場掌聲大作,熱烈擁護。
蔣介石微笑著,也拍了兩下手,回到官邸就大罵白崇禧“居心叵測”。
這天,蔣介石又看到了第93軍軍長盛家興的書面發言。
盛家興稱:“共軍軍民一致,尊重人民利益,紀律嚴明,對我軍情況明瞭,戰術靈活巧妙,戰鬥力強,犧牲精神旺盛。國軍應效法共軍,不妨礙人民利益,爭取民眾,才不會成為聾子、瞎子。要效仿共軍經濟公開,愛惜士卒,紀律嚴明,才能提高士氣;要學共軍加強偵察,靈活運用戰略戰術,堅決進攻,軍官衝鋒在前才能提高戰鬥力……”
蔣介石勃然大怒:“娘希匹!搞這種東西純粹是長他人志氣!這個盛家興,他在精神上早已成了共匪的俘虜!”
他又質問大會秘書處:“這種東西,怎麼不加研究就印發了?簡直不動腦筋,不負責任!”
蔣介石在這種時候開這種會議,旨在給將領們打氣,使其振作精神,以期挽回敗局。白崇禧轉移目標,盛家興又大長共軍威風,自然他要動怒。以後幾天,他給會議定了調子,不許再出現“偏頗”。
檢討會不真正檢討弊端還有什麼意思?其實任何弊端都如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在那裡,在座諸將領誰都看得見,而且這些弊端人人有份兒,又人人受其害。蔣介石欲以“補藥”醫治自身,他應該明白這個“身體”已經病人膏盲,任何“瀉藥”、“補藥”均已無補了。
在黃百韜報告了豫東戰役經過後,蔣介石訓話說:“我認為共產黨陰險暴戾,深刻精到,機警疑忌,嚴密篤實,並沒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懂辯證法。你們以後對辯證法要好好研究,才能對付他們。這次我發一本辯證法給你們,希望你們回去認真研究。”
果然一人發了一本“辯證法”,是黑格爾的書。
盛家興發牢騷:“說我的精神已成俘虜,他一會兒讓我們學共產黨交黨費,一會兒號召我們學辯證法,又做何解釋?”
時任國防部第三廳廳長的郭汝瑰說:“想學也沒學對。共產黨學的是唯物辯證法,老頭子發給咱們的只有‘辯證’,沒有‘唯物’。”
大家竊笑。
會議期間,郭汝瑰把一本共產黨東北野戰軍印的《目前的戰略問題》附在檔案後面呈遞給蔣介石。蔣介石不知道這本小冊子是毛澤東《中國革命戰爭戰略問題》和《論持久戰》的節選本,閱過感到“很高明”,遂批上“印發”二字,作為大會學習材料。
與會者中有人讀過毛澤東的那兩本書,翻開發給的《目前的戰略問題》,目瞪口呆,驚愕地竊語:“簡直成了毛澤東主義的學習大會了。”
大會後期主要是研究對付共產黨的策略。會務組把對付策略編成對答形式的冊子,下發各小組討論、學習。這些策略都未經縝密深人的研究,僅憑參謀們的意想逐條寫幾句話即是。如:
“打破以農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