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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又要去掌燈。
康澤又是一聲:“不點!”
胡學熙正不知所措,郭勳祺走進來。胖子怕熱,進門也要開窗,胡學熙指指康澤,連連擺手。
郭勳祺走近康澤:“司令官,城外沒有動靜,不妙啊!”
跟在郭勳祺後面進來的副參謀長易謙說:“會不會是共軍今晚要攻城?”
話音剛落,屋裡所有人只覺得頭懵地一下,似乎屋頂、四壁都向他們攏來。就是在此瞬間,大炮齊鳴,震天砸地。
易謙驚恐地喊:“真的攻城了!”
郭勳祺對著窗外沖天的火光,罵道:“媽的老子還沒見過這種陣勢,瘋了!”
胡學熙說:“上當了!共匪攻的還是西門。”
巨大的轟鳴吞沒了一切聲音。
康澤指著胡學熙,嘴唇龕動。胡學熙走到他跟前,伏身下去。
“快!快問問西門怎麼樣!”
胡學熙擺擺手,湊到他耳邊說:“啥也聽不見,等炮火減點兒勢頭再問吧。”
窗欞“咯咯”作響,地面“籟籟”震顫,幽暗的室內被炮火照得時爾雪亮,時爾桔紅。炮火一直持續了20多分鐘,接著是激烈的機槍聲。
胡學熙終於要通了西城守軍的電話。城防仍在,只是形勢很緊。
康澤看看郭勳祺,口氣很婉轉:“郭副司令,你看我們兩個,哪個到西城看看去?”
“當然,當然是我。”
郭勳祺帶著胡學熙出了司令部,走到十字路口,聽到不遠處有槍聲,一驚,忙同西城聯絡,說是西城門被開啟了一個小口,進來一部分共軍,人不多,幾十個。
郭勳祺命令:“組織力量,拼死堵住!進城的共軍一個也不能讓跑掉,全部消滅!”
胡學熙問:“郭副司令,還到前面去嗎?”
“再往前走走吧。西門一攻破就全完了!”
康澤在司令部等訊息,見跌跌撞撞跑進一個人。此人一見康澤,渾身篩糠,嚎陶大哭:“報告司令官,我該死!該死!我把炮丟了,我的炮全丟了呀!他們的人不知從哪裡來的……”
化學炮連連長的報告如五雷擊頂,一下子把康澤擊蒙了。這可是康澤對付攻城共軍的一張王牌。沒有化學炮,這怎麼得了?康澤立刻命令易謙:“趕快!趕快派人奪回來,一定要奪回來,快,趕快!”
派什麼人?只剩下一個特務營了。那也得去,化學炮是康澤的命根子。
特務營奉命而去,此去非但化學炮沒有奪回來,連特務營也給“搭”進去了。
郭勳祺、胡學熙倉倉皇皇回到司令部。
“西門完了。”郭勳祺似乎用盡了平生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胡學熙用電話聯絡南城,開始說頂不住了;再聯絡,電話已經中斷。
除了司令部範圍,外面的一切情況都不明瞭。
康澤讓衛士掌燈,用顫抖的手指擬了急電,分發蔣介石、顧祝同、白崇禧:
襄陽已陷,我已盡最大努力,現仍集中最後力量固
守核心工事,待援!
康澤心灰意冷:援!援!援!都說來援,誰派的援兵都沒到,再求再催又有什麼用?他冷笑一聲,把剛擬好的電文稿伸向燭苗。
郭勳祺一把奪了過來,讓人趕快發出。
聽著一陣松一陣緊的槍聲,幾個人都明白即將到來的結局。
郭勳祺說:“我到碉樓去指揮!”
他提著槍走了。碉樓自然是最安全的去處。他打仗到底比康澤有“經驗”,知道什麼時候該到什麼地方去。
易謙水性好,能口噙一根長麥杆兒在水中潛游。襄陽大勢已去,為了保命,他準備趁亂溜出城。但出司令部時,卻很有一番臨危不懼的“大將”氣度,對康澤說:“司令官,不要著急,我到外面去查一查。”
不知康澤聽到沒有,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風光了幾十年,康澤沒想到要栽倒在這個偏僻的小城。就自己這一身血債,落入共軍手裡,必死無疑。他打了個寒戰,猛地站起來,頭一沉,趔趄了幾步。胡學熙連忙扶住,命令衛士:“快扶司令官回去休息。”
“不!我去坑道。”
司令部所在地是一所四周不接民房的舊式祠堂,四個角築有十分堅固的兩層碉樓,大院中心築有更堅固的三層主碉樓。司令官、副司令官的住室與中心碉樓有坑道相通。康澤認為這秘密坑道最安全,所以要進坑道。臨走,還吩咐衛士給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