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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有王、程、牛、趙姓,趙姓最大,多是百年前從外地來的移民。現在村子顯得更擁擠了:野戰軍的司令部、政治部、供給部、衛生部全集中在這裡。
傍晚,劉伯承看望傷員回來,從小街西口走進村。剛進街口,就看見一個身材瘦小的女兵在政治部大門前徘徊,走過去又轉回來,往返數次。
“劉司令員!”女兵驀地發現了劉伯承,趕忙立正、敬禮。
劉伯承認出是新華社記者團的女記者曾克,說:“難得有這樣安靜的黃昏。你在構思啥子作品啊?擺擺我聽聽。”
曾克第一次見到劉伯承是1945年冬。離開延安到冀魯豫來的時候,康生組織的“搶救運動”給她定的“特嫌”結論還沒有撤消。她是懷著嚮往、不安、忐忑的複雜心情走進劉伯承、鄧小平的指揮室的。
那天天很冷,劉伯承熱情地讓她坐下,特意囑咐她不必脫帽。她抬起頭,碰上劉伯承的微笑。那種大海般寬廣、太陽般火熱的笑容一下子把她吸引住,冰冷、拘束頓時消失,竟像是長途跋涉後一腳踏進自己的家門,見到了自己的長輩一樣。
鄧小平遞給曾克一杯熱水:“我們晉冀魯豫地區和軍隊,從擁有知識分子這方面來說,是個貧農。我們特別歡迎文化人!”
“你是我們搶來的,作家同志。”劉伯承風趣地說,“最近延安魯藝的一些作家、美術家,還有轉戰在大後方的一個演劇隊,也要到晉冀魯豫來。”
鄧小平說:“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有啥子要求、打算,說出來,只要我們能辦的,決不吝嗇。”
“我想,想先到可以看的地方看看……”曾克謹慎地選擇詞句。
“可以看的地方?”敏銳的鄧小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還有啥子不可以看的地方嗎?”
“政委,我的‘搶救’結論還有保留問題,我不要求什麼都看。”
劉鄧同時哈哈大笑。劉伯承說:“我們是官僚主義。請來的貴客心頭還帶著枷鎖,得先給她鬆綁。”
從那一天起,曾克感到自己就像一粒種子落進了沃土裡。
……
正是農家人做晚飯的時候,趙家樓滿村子炊煙裊裊,風箱的“呱嗒”聲此起彼落。
曾克猶豫了一下,從衣袋裡掏出一張紙:“劉司令員,交給您,吧,請您轉給黨委考慮。”
劉伯承吃驚地接過來,問:“這是啥子嘛?”
“我的申請。批准我繼續隨部隊南征吧!”曾克說著,話音已經嗚咽:“請不要把我送回邯鄲去,不要剝奪我參加戰略反攻的權利!……我對這次進軍大別山人員條件的決定有意見。非戰鬥部隊的女同志一律不參加,醫護、文工團的可酌情考慮。難道我們搞新聞、搞文學的不是戰士,不可以酌情考慮嗎?”
劉伯承說:“戰士是不用眼淚求戰的。咱們一塊兒去政治部,把你的請求告訴張副政委,我們一同研究解決。”
政治部設在一個農家小院。屋裡已點上了小油燈,張際春正在伏案批閱檔案。劉伯承說:“際春同志啊,記者同志來向你請戰了!”
張際春站起,笑著對曾克說:“宣傳部、記者團的領導都反映了你的要求。我們正準備研究,你又把司令員給搬來了。”
劉伯承替曾克解圍:“不是她搬司令員,是司令員縱容她找你當面解決問題喲。”
曾克說:“張副政委,我已經連著兩天決心來找你。我是女同志,但更是戰士,請求不要剝奪我革命的權利,我……”
張際春點點頭:“我們可不是趙大爺,哪能剝奪你革命的權利呢?新聞、文學工作是革命的一條戰線,記者、作家是當然的戰士嘛。組織上考慮你已經做媽媽了,身體又單薄。恐怕去大別山頂不住……”
“我保證不讓部隊揹包袱!”
劉伯承出面求情:“際春同志,能不能特殊處理一下?”
張際春接通了鄧小平的電話。
鄧小平回答:“同意特殊處理,列人戰鬥員編制。”
曾克破涕為笑,舉手敬禮,正準備告辭,門外一聲“報告”記者團團長齊語來了。
“秀才滾滾,。離不開本本。”劉伯承指著齊語腋下夾著的書說,“那麼厚幾大本,是啥子書啊?”
“報告司令員,這是《約翰·克利斯朵夫》鄧政委借去看的,剛還我。”
劉伯承接過書,翻開封面,看到扉頁上寫著——獻給各國的受苦、奮鬥而必戰勝的自由靈魂。
“好書啊!”劉伯承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