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找工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句話被陳斐琴奉為格言而伴隨後半生。幾十年間。他撰寫了大量的、極有史學價值的軍旅文章。離休後,他又不顧年事已高,揹著乾糧走訪當年的魯西南戰場、中原戰場,拄著一柄竹棍重上大別山……
當筆者採訪陳斐琴的時候,他已患腦血栓行走不便,語言發生了障礙。他不再會見一般客人,但一聽說我們是寫劉鄧大軍的,立即讓人攙扶著坐起,艱難地說:“跟隨……劉鄧多年了……每一仗……我都經歷過……本來可以……詳細……給你們餅,現在……”
他生氣、著急地張大了嘴,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我們熱淚盈眶,握住他溫熱卻失去控制的手說:“陳老,等您病好,我們再來。”
他不讓我們走,就這樣艱難地選擇可以發聲的詞句,談了兩個多小時。
陳斐琴給我們的不僅是對當年的回顧。回顧僅是歷史的本身,而他給予我們的是超越歷史的一種浩瀚,一種經天緯地的博大和忠貞。這更增添了我們對那段歷史的深層思考。
當年,在劉鄧大軍裡有一個陣容強大的“前線記者團”;晉冀魯豫文聯主席陳荒煤又給前線送來一批優秀作家,如李南力、胡徵、柯崗、曾克、葛洛等;還有一些優秀的美術家,如艾炎、關夫生、鄒雅、範雲等。
正是有劉伯承、鄧小平、張際春這些重視文化建設、重視知識分子的領導,有一批優秀文藝工作者做火種,劉鄧大軍這塊軍旅之壤上才會繁花似錦,全軍上下一致,保持著精神上的溝通和共振、情緒上的活躍和高漲。
李卓然老人說:“打六營集我和張副政委到前線去,看到戰鬥命令下達了,戰士們有的揣起報紙,有的把報紙放在地下一躍而起,似乎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報紙上的英雄人物……”
魯西南 金鄉——六營集 1947年7月14日
戰場上的形勢時爾族旗蔽日,輪轂交錯,時爾靜若深潭,穩若泰山;有時山勢崩頹,如江河倒懸,有時風平浪靜,如細流涓涓。
定陶一丟,王敬久急命各師迅速構築攻防工事,並連連電催各師派出一個團搜尋偵察。
兩天過去了,卻沒有發現敵情,魯西南似乎一下子平靜了。王敬久越發坐立不安。
他到第199旅訓話:
“此番會戰非同小可,委員長親自籌劃指揮,各路雄師雲集魯西南,只等一聲炮響,就從四面八方兜抄過來,把過河的共軍全部幹掉!共產黨是很好對付的,我們可採用的辦法很多,說簡單些,也就十個字。第一個字是穩。穩;就是不要慌嘛。第二個字是狠,更毋須解釋了。第三個字是準……第四個字是硬……這第十個字嘛……”
王敬久把第十個字忘了。直到晚飯後,他才想起這第十個字是“活”。王敬久有幾分迷信,恰在這個關頭把個“活”字給忘了,這使他神色沮喪,行止更加失措。
參謀人員私下議論:“王司令官吊兒郎當,講話時競把活命的‘活’字忘了,預兆不妙。”
就在第二天拂曉,劉鄧大軍第1縱隊進抵狼山附近地區,切斷了王敬久的第70師與第32師的聯絡。第2縱隊中午殲滅了謝集敵第66師的一個團,向東協同第3縱隊包圍了羊山集之敵第66師。這樣,第32師與第66師的聯絡也被切斷。
迅雷閃電般的行動無異晴天霹靂,王敬久的一字長蛇陣一斷三截,頓時勢亂神散。
王敬久慌亂之下先令第70師向南,第66師向北,向第32師靠攏,以求形成“核核兒”,避免被分殲。接著又改令第32師到六營集接應第70師南下,解救羊山之危,而後一同突圍。
王敬久的部署混亂。第32師師長唐永良不再相信他。唐要通了陳頤鼎的電話:“你我所據六營集、獨山集均為荒野小鎮,又無工事屏障,即便突圍靠向羊山集,也是出了小圈進大圈,仍在被圍之中。依我之見,趁共匪倉促之時,你我兩廂靠攏,衝出包圍,撤至嘉祥。你意如何?”
陳頤鼎說:“嘉祥城高池深,工事堅固,似是可攻可守之地,而且有我一個團在那裡接應。只是……”沉穩、老辣的陳頤鼎想到,突圍並非易事,弄不好即全軍覆沒,於是他有意停頓了一下,說:“……只是望兄能向六營集靠攏,你我從六營集突圍較便利。”
形勢險惡,不容分秒貽誤。唐永良不再計較,速率兵向北突圍,向第70師駐地六營集靠攏過來。
唐永良的第32師一出獨山集,守在大路左右的第1縱隊立即抓住戰機,迅猛追擊和側擊,殲滅其一個整旅,剩下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