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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的念頭,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如今在研究生班的實習階段,正是向新豔秋學戲的良機。
自趙榮琛謝世之後,張火丁一度很困惑,師父走了之後,自己今後該向誰學戲?這個問題曾一度困擾著她。在中國戲曲學院研究生班開學後不久,她便把自己想跟新豔秋學戲的想法對學院教務處的同志講了,校方十分支援。但考慮到新豔秋年齡大(當時新豔秋88歲),接到北京有困難。張火丁對這種狀況十分理解,便向校方提出利用回團實習的機會去南京向新豔秋學戲,校方同意了張火丁的要求,並決定給新豔秋課時費和頒發客座教授證書。
張火丁事前與新豔秋素昧平生,只是1993年在中國戲曲學院與馮牧一起觀摩了新豔秋的《賀后罵殿》,新豔秋卓爾不群的藝術風格給張火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她的藝術思路啟發很大。趙榮琛在生前也跟火丁談起過新豔秋,說她對程派藝術掌握得多,唱得早,有自己的藝術特色。這些都是觸動張火丁向新豔秋學戲的動力。於是,張火丁將自己準備向新豔秋學戲的想法跟師孃說了,師孃也十分支援張火丁去向新豔秋求藝。
1998年6月4日,張火丁立雪程門的南京之行開始了。在江蘇省京劇院作曲家續正泰的介紹下,張火丁登機去南京求藝。由於走得蒼促,加之天氣炎熱和暈機,到達南京時,張火丁幾乎連講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5日上午,在續正泰的陪同下,張火丁來到了新豔秋家中。當張火丁第一眼看到新豔秋之後,一種酸楚之情油然而生,她未曾想到這位名揚中華的程派大家竟是一個乾瘦的老太太,更未想到這位梨園名伶生活條件如此之差。屋子裡面只有硬板床和一把極為普通的木坐椅,一臺小得可憐的電視機,老人家的穿著也十分簡樸。不難看出新豔秋老師晚年的清貧和孤獨,當時陪伴她的只有她18歲的孫女薇薇。張火丁的到來使新豔秋十分興奮。老人家在電視中看到過張火丁的演出,對張火丁並不陌生。在這之前,她得知張火丁是趙榮琛的弟子時,便表示願意教火丁。
成就梨園佳話
新豔秋與張火丁達成了共識,教授火丁的第一齣戲是《鴛鴦冢》。別看新豔秋已年近九旬,但她記憶驚人,說起戲來思維敏捷,見解精到。她就《鴛鴦冢》中的王五姐與《鎖麟囊》中的薛湘靈兩個人物的不同身份、不同性格作了比較和分析。她對火丁說:“人物的性格主要靠自己琢磨。”老人家不厭其煩地教火丁唱腔,說只有口傳身授才學得紮實。在走身段時,由於新豔秋年歲大了,張火丁只得扶著她走。這樣有時也走不出來,倘若走錯了重走,走對了老人家及時給予肯定。然後,張火丁再一遍又一遍地練,直到老人家滿意、自己熟練了為止。經過十幾天的時間,張火丁便把《鴛鴦冢》這出戏拿了下來。當看到張火丁將戲學會後,新豔秋會心的笑容寫在了臉上。在學習的過程中,新豔秋有時也給火丁示範身段表演,使張火丁從中隱隱地看到了老人家當年在舞臺上的大家風範,同時更深地體悟到了新豔秋這位老藝術家對京劇藝術的摯愛。
新豔秋雖然在身段表演上受到年齡的侷限,無法展示昔日的風采,但她依然表現出“一種大氣”,是大家的氣度。這時張火丁方深深地感受到,趙、新兩位老師,風格迥異,在藝術上各有千秋,但都展現了一個字——美。趙榮琛具有陽剛之美,而新豔秋具有陰柔之美。令張火丁感受最深的是,二位老師都有著博大的胸懷,他們都不保守,都沒有門戶之見,他們是惺惺相惜,相互傾慕。趙榮琛在給張火丁傳藝時,曾多次說到新豔秋表演的精美之處。當張火丁將趙榮琛傳授的《荒山淚》中的水袖和身段表演給新豔秋看時,新老師情不自禁地讚道:“好!改得好!”
新豔秋年齡大,耳朵有點聽不清,張火丁特地為她買了一個耳聾助聽器,新豔秋帶上後,張火丁與她對話,新豔秋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說道:“聽到了!聽到了!很清楚,謝謝火丁!”
在即將離開南京時,張火丁眼含熱淚向新豔秋鞠躬,說道:“您老辛苦了,您老保重身體,我以後還會來看您!”新豔秋猛地拉住火丁的手,神情悲切地看著火丁,一時哽咽無語,張火丁也是以淚代言,是程派藝術成就了這一老一少的梨園佳話。一位27歲的青年演員向88歲的老藝術家學藝,時間雖短,但收穫頗豐。金陵之行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天,但在張火丁的藝術生涯中,卻留下了難忘的一頁。
張火丁在進入研究生班學習一年後,由文化部藝術局、中國戲曲學院、北京市文化局主辦的中國京劇優秀青年演員研究生彙報演出,於199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