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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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榮桓的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整個身體都處於輕微的痙攣之中。
林月琴看不下去了,含著眼淚跑出門外。
隨行人員也看不下去,把目光移向別的地方。
羅榮桓也是人,他也感到了難以忍受的疼痛。但他畢竟是羅榮桓,能以頑強的意志與疼痛抗爭。此時此刻,他意識到自己肩負的責任和所承擔的義務,他想到毛澤東給他的電報,想到了山東軍區9萬人的抗日武裝,他也想到了林月琴“東進”和“南下”一對兒女……
在場的人無不為他捏了一把汗。羅生特細心地操作,儘量減輕羅榮桓的痛苦,用不大熟練的漢語叨咕:“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檢查結果證明,膀胱本身並無病變。於是,羅生特又給羅榮桓作了靛胭紫的靜脈注射,以檢查腎功能。結果查明羅榮桓左右兩側的腎臟都有病變。這究竟是腎腫瘤還是多囊腎,由於沒有X光機,無法再作進一步的檢查,羅生特只好決定暫時進行保守治療。
為了讓羅榮桓能夠安靜地休養,新四軍領導特意把他安排在一個環境幽靜的地方。住的是幾間桑竹掩映的新茅屋,在這裡聽不到槍炮聲。可羅榮桓卻一心掛著山東戰局,想著自己的工作,無心靜養,便不顧陳毅等人的一再挽留,於6月20日踏上了返回山東的歸程。
在回山東的路上,羅榮桓似乎已感到疾病對自己生命所構成的威脅,對守在擔架旁的林月琴說:“我要訂一個5年計劃,爭取再活5年,打敗了日寇,死也瞑目了。”
林月琴對羅榮桓的病心中沒有底,她抑制著焦慮的心情,安慰他說:
“你的計劃一定能夠實現,將來革命勝利了,就有條件把病治好了。”
“是嗎?”羅榮桓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當年秋後,陳毅又專門派北京協和醫學院畢業的專家黃農(後改為王雨田),陪同羅生特到山東為羅榮桓治病。
這兩人的到來,給治好羅榮桓的病又帶來了希望,羅生特也有機會了解羅榮桓的為人。
羅生特身材高大,性格開朗活潑。在新四軍時,常同性格同樣十分豪爽的陳毅、彭雪楓拊掌而談,有時還拍拍肩膀,開幾句玩笑。但他認識羅榮桓後,發現羅榮桓的性格與陳毅、彭雪楓完全不同。羅榮桓沉靜含蓄,但又十分平易近人。羅生特同他交談時,他往往是聽得多,說得少,而每次說話又都是言簡意賅。
羅生特還喜歡瞭解一些中國革命將領的經歷,到山東後,他對羅榮桓進行“採訪”,然而不管他怎樣動員,羅榮桓還是很少談自己的過去。
有一次,羅生特聽梁興初說,羅榮桓曾在“湖西事件”中救過他的命。羅生特頗感興趣,去問羅榮桓,可羅榮桓只是淡淡一笑,說一聲“這都是應該做的”便完事。
羅榮桓夫婦經常留羅生特在家吃飯,相處如同一家人。他同羅榮桓的孩子東進混得很熟,東進稱他為“大鼻子叔叔”。
羅生特畢業於維也納大學,曾因參加反法西斯鬥爭而被捕,在獄中被法西斯暴徒打斷了兩根肋骨。來山東後,羅榮桓對他非常關心。前線繳獲的煉乳、咖啡等罐頭,羅榮桓都吩咐送給他吃。然而,限於條件,有時羅生特也得啃煎餅。常常寄養在老鄉家中的羅東進吃慣了高粱煎餅,稱之為“嘎崩”,啃起煎餅來,也是津津有味。羅生特學著東進的話說:
“這個嘎崩很香。”
羅榮桓回到山東不久,就在8月間,朱瑞奉命回延安準備參加黨的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9月,羅榮桓被任命為山東分局書記。這樣,羅榮桓的工作又加了一碼。
自羅榮桓主持分局和軍區的領導工作後,山東根據地完全實現了黨的一元化領導,軍隊和地方的一切工作,均在山東分局和山東軍區的統一領導下行動。這時的山東分局,由羅榮桓、黎玉和蕭華組成。到1944年下半年,又增加了舒同為委員,擔任分局的秘書長。他們四人組成的山東分局形成了統一領導山東鬥爭的核心。黎玉在領導山東人民武裝起義、建立山東縱隊和山東抗日根據地的過程中,作出了卓越的貢獻。這時,他除了兼任山東軍區副政委以外,主要是分管地方黨政方面的工作。他積極支援羅榮桓,做了大量的工作。
羅榮桓會做別人的思想工作,又善於調動各方面的積極性。凡遇重大問題,別人有不同意見時,他從不獨斷專橫,總是廣泛聽取意見,集體討論決定。他常常把與自己共事的幾位領導幹部,形容為他的“三頭六臂”。他自己也經常對人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