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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納,跟一個人做了愛,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跟一個人做了愛,卻又不能證明自己這麼做過。後來,阿東就想,算了。也沒有必要弄清這類問題。退一步說,弄清了又有什麼意思呢?美國對阿東來說,本來就是一個瘋子社會。在這樣的社會里生活了幾年後,你就不能用習慣思維去看問題。
美國人的口號是:“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也沒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這個口號按阿東的解釋就是:如果你願意相信,沒有發生的事也真正發生了;反之,如果你不願意相信,真正發生了的事也沒有發生。
真正荒唐的不是事情的不合理,而是你總是想不到。那些天,美國社會上一連串事讓阿東深深地感到,“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秩序可言,也沒有什麼理由可言,可它恰恰又秩序井然,而且都在依法辦事。”
比方:一位聯邦調查局的成員挪用公款二千元去賭博,結果被解僱。但他卻聯邦調查局上告法庭,理由是,他“對賭博控制不了”,該當傷殘處理,而傷殘者是受聯邦法律保護的。
法庭竟然支援他,判他獲勝而復工!
另一個例子是,某學校一名職員,上班老是遲到,被校方開除。他竟然狀告以前的僱主,理由是他是“長期遲到徵候群”的受害者,法庭也支援他。
更可笑的事件則是:在麻州,一個竊賊從停車場偷走一輛車,在逃去時撞車身亡。他的家屬控告停車場,現由是,他們的“防盜裝置不全”,導致車毀人亡。結果這個家屬也從停車場得到了一筆可觀的賠償金。
正是在這樣一種沒有是非、沒有標準、“怎麼著都行”的自由社會里,阿東凌亂的思緒漸漸得到一整合,他認為自己去了維也納,並在那裡與一個沒有留下名字的“妓女實習生”有了他生命中的第一次性生活。慢慢地,阿東變得堅定、從容,他繼續讀書,讀研究生,讀博士,打工,再打工。積極參加當地人舉行的各類“個性活動”。他也開始看黃色錄相,並與真正的妓女進行“實戰演習”。
阿東突然發現,生活原來是這麼簡單,這麼真實而輕鬆!
有一次,阿東在一位當地朋友家參加晚會,到了更闌興盡的時候,竟然發現其中一位朋友的太太,摟著另一男子狂吻,而她的丈夫有旁邊熟視無睹。
事實上,這對夫婦非常恩愛,結婚十多年了沒有鬧過離婚。
後來從別人那裡得知,那天主持晚會的朋友,原來是北伊州大學“性派對協會”的主持人,而狂吻別人的女子及其丈夫,都是該會的會員。
怪不得那天晚上,阿東總感覺到那裡的人“有點怪怪的”,如果不是互相介紹了,他真分不清誰與誰是夫妻。
因為當晚有事,阿東離開得早,不知道接下來他們就在搞“性派對”活動了。
而據說,這種“性派對”活動在美國已屬司空見慣,所有大城市都有機構主持其事。
有性心理學家頻頻在報上發表文章,認為“交換配偶”可以作為一種心理治療,有助於穩定家庭,使夫妻關係常日常新。
儘管阿東已慢慢習慣了美國光怪陸離的社會——“怎麼著都行”,但碰上交換夫妻這樣的“性派對”活動,他的思想還是有些“轉不彎”來,覺得有些“彆扭”。
不久,芝加哥大學東亞系從中國大陸請來一名專事女性研究的專家來講學,阿東聽了他的一次講座。
這位學者說,最近讀到高爾基的一篇回憶文章,說有一回,高爾基跟幾個文壇朋友在一起談女人,托爾斯泰突然說,“等我一隻腳踏進墳墓時,再說出關於女人的真話,說完立即跳到棺材裡,砰的一聲蓋上。來捉我吧。”緊接著,這位學者又舉了另一個例子:一個德國人想編一本名家談婚姻的書,向肖伯納約稿,肖伯納回信說,“凡人在其太太未死時,沒有能老實說出他對婚姻的意見的。”
這個學者在分析這兩個事例時指出:一個要在自己臨終前說,一個要在太太去世後說,可見說出的都不是什麼好話了。
不過,其間又有區別。
自己臨終前說,說出的多半是得罪一切女性的冒天下大不韙的話。
太太去世後,說出的必定是不利於太太的非禮的話。
有趣的是,托爾斯泰年輕時極為放蕩,一個放蕩的男人不能讓天下女子知道他對女人的真實想法;肖伯納一生恪守規矩,一個規矩的丈夫不能讓太太知道他對婚姻的真實看法。
最後,這個中國學者向聽眾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一個男人要對女性保持有美好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