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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的手都抓出了血。
然而,掙扎了好一陣子,女孩畢竟氣力有限。而且她來到這裡已經坐了好久的車,加之沒見到張凌自己急,再加之羅武對她不懷好意,所以,她晚上沒吃東西。
她沒想到都市人不但“冷漠”,而且瘋狂。她在深圳能跟“色狼”的老闆打得個要死要活,可在這裡,她竟然做不到。只任淚水刷刷地流下來。
羅武的暴力眼看就要得逞。
正在這時,比電影或小說還巧得很。有人敲門了,並且喊話——是張凌,竟然是張凌!他怎麼提前回來了?而且在這個最最關鍵的時候?
羅武的頭一下子炸開了。但他還是一邊在房裡答話,一邊慌忙穿好衣服。
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張凌。
當然,羅武還是開啟了門。
“怎麼等了這麼久……”張凌進房後笑嘻嘻地說,但立即看見那個女孩子,他吃驚得沒有把話說完。
與張凌一同進來的還有室友唐,羅武還以為唐回老家去了呢,原來他也跟羅武去西安了。
唐也看到了床上的女孩,就遲疑地問:“她是……”
其實,張凌也沒有見過這個女孩,也許正是沒有見過,所以,幻想中的山女一定比眼前的這個女孩水靈或美麗得多。但現實就是現實,張凌很快斷定,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孩正是奔他而來的。羅武結結巴巴想解釋什麼。
但張凌臉上有點怪異的表情,他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行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羅武想,張凌一定以為他與這個山女發生了關係!他怎麼解釋清晚上所生的一切?他又怎麼能問張凌為什麼提前回來了?從張凌那怪異的表情裡,羅武在他眼裡一定分文不值,他還會把羅武這種以惡報善的人當作朋友麼?
不僅如此,羅武在室友唐的眼裡也成了道德敗壞的無恥之徒了。難道不是嗎?
張凌走了後,房間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一種難堪的沉默像冰塊一樣酷冷和鋒利。整個晚上,他與女孩子仍然同居一個房間。但他再也沒有激情了,內心痛苦極了。
而那個女孩更是沒法解釋清楚。她明白張凌一定認為她輕浮——可她並不是那種輕浮的人啊。
羅武知道女孩在無聲地哭泣,他也想哭,可是哭不出來。只是憋在內心,比死亡還痛苦。他雖然沒有與女孩子形成事實,可是他動機不純,而且一直就在行動——對一個弱女子的欺凌。
如果張凌沒及時回來,可想而知,羅武一定得逞了。
“我真不是人啊!”羅武在骨子裡這麼對自己吼道。
一夜不眠,壓抑至極……第二天,羅武仍要裝出笑臉,同張凌、唐、女孩等一起去公園玩。
因為沒有睡好,加之心情緊張和強烈的負罪感,羅武疲憊極了,眼皮子直打瞌睡。
當大家走累了在一處石頭旁小歇時,羅武竟朦朧地睡著了。
他醒來時,他發現唐正指著羅武手臂上的指甲血痕衝張凌笑。
那一刻,羅武真想鑽進地縫裡去。人們常說“生不如死”,也不過就是如此吧。
倒是張凌表現得一貫的大度。他將女孩子安置下來。讓她休息了二天,然後給了她一些錢,並買了車票,送她回廣西老家去了。
好歹坐牢似的又過了一年,大學一畢業,羅武立即從同學們的視野裡消失了。他沒有跟任何同學有聯絡。他試圖透過這種方式來洗滌心裡的罪孽,然而,他的卻陰影越來越溼、越來越沉重。
工作五年後,羅武對女孩毫無興趣,人們背地裡稱他為“閹割者”。
有一年春天,單位組織大家去桂林玩,羅武一到廣西,就單獨行動,他特地去女孩老家打聽人家的下落。
當羅武好不容易找到女孩的老家時,她的父母說,女孩已經死去六年了。羅武聽到這個訊息,一下子驚呆了!
羅武沒有問女孩是怎麼死的,他甚至不願意算一下時間。但他知道,有一把帶毒的牙齒在他心靈最脆弱的部位不停地咬他。
羅武給了女孩的父母一筆錢,又匆匆去女孩的墳上看了看。
那裡雜草叢生,山花朵朵。羅武深深地懺悔:一個生命就這樣夭折了。一朵並不美麗的花因為自己的殘暴而匆匆地結束了自己的人間之旅——那只是一趟艱難的、沒有風景的空白之旅啊。
第六章 嫉妒與冷漠戲謔曲:“‘性派對’就是我最好的安眠藥!”
羅武從廣西回來後,關著門,班也不上,在家裡睡了三天。害得樓道里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