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鄉下人歷來把大戶人家小姐的嫁妝看成又高又遠的事,即使從眼前擦過,也只當戲文傳奇,不會用尋常目光評判。美麗的婚服穿過一次也就壓到箱底去了,沒有機會再穿,成了一個縹緲而匆忙的回憶。 但是第二天,村裡人奇怪了,新娘子還是穿著旗袍,只不過換成陰丹士林的,一色正藍,與織錦緞那件一樣合身。更奇怪的是,她居然穿著這身旗袍拎著籃子到河邊淘米、洗菜去了。 在媽媽看來,陰丹士林旗袍就是工作服。這身旗袍的顏色比村裡其他女人的服裝都要單一,而且料子也極普通。 媽媽出門很少,但不管走到哪裡,稍一回身,總能看到視窗、門邊星星點點注視的目光。她以為是鄉親們對新人好奇,便紅臉低頭,用微笑打一個沒有具體物件的招呼,快步回家了,而不知道麻煩主要出在那身旗袍。 祖母也來自上海,當然看不出媽媽的旗袍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這個兒媳婦處處讓她順眼。直到有一天,祖父的堂弟餘孝宏先生對媽媽說了一句話,才傳達出了一個村莊對一種服裝的嘀咕。 孝宏爺爺坐在草垛邊的石墩上,叫了一聲媽媽的小名。這小名,是他從祖母的呼叫聲中聽來的,他與祖母同輩,這麼叫很合適。 媽媽停步,恭敬地等他說話。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