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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是大學生了,誰還穿校服啊,還有人買校服,怪了。
特案組走訪了學校裡的學生,有的學生因為考研或者打工,放假後並沒有回家。
一個學生說:真的,我從來都沒穿過大學校服,大一發給我之後,我就扔了。
另一個學生說:不好意思,我不認得我們的校服,我們有校服嗎?
小妖的這個線索引起了特案組的重視,偵破方向開始轉到學校的外面,警方詳細調查了四名被害女生交往密切的校外人員,酒吧歌手沒有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包養梅子的富商更是聲稱自己和梅子關係清白,學校附近的一個飯店老闆承認了與雪兒的曖昧關係,老闆提供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1月18晚上九點多,雪兒去過飯店,要求老闆在校外給她租套房子,老闆答應後,雪兒就回了學校。
梁教授召開緊急會議,他在會議上說:這個案子距離偵破不遠了,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讓雪兒不願意住在宿舍,想要搬到外面,這裡面肯定有隱情。
蘇眉說:如果是校外人員進入學校作案,只需要重點排查當晚監控錄影中進入校園的校外人員,就能找到兇手。
包斬說:我提示一下,這個兇手很可能穿著校服。
副市長說:這起兇殺案,我怎麼感覺都不像是有預謀的,兇手不計後果,甚至連逃跑線路都沒有提前想好,還穿著校服進入學校作案,這兩點很矛盾啊。
梁教授說:除了購買校服一事可疑之外,還有一件事值得我們注意,我們從省城做火車來到鄰市,又來到這裡,蕾蕾家也在省城,她開車來上學,肯定不是從家裡開車到學校,那麼,她的車停在哪裡?
校長說:法醫專家認為雪人頭顱創口是外力拉扯形成的,會不會是車禍?
包斬說:一共買了兩件校服,買校服的人是個男生,雪人頭顱是一名女性頭顱,正好是兩個人。
畫龍說:我同意副市長的觀點,如果是兇手,他為什麼要提前買校服呢,用於作案還是什麼目的?
大家正在熱烈討論案情的時候,小妖突然進來,會議室裡的人都停止了發言,不明白她為何闖入。
小妖面色蒼白,緊張的說道:我知道買校服的人是誰,我見過他。
校長說:你現在不是在夢遊吧?
小妖嚇得哆哆嗦嗦的說:我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下著大雪,我在校門口看到一個雪人,當時還圍著一些人看,那雪人竟然是活的,他跪在地上,穿著校服,身上有一層厚厚的雪。
梁教授和包斬都心跳加快了,副市長焦急的站了起來,蘇眉的腦海中快速閃過監控錄影中的一幅幅畫面:停在學校門口的豪華小車、兜售鮮花的小販、義務疏導交通的老人、跪著乞討的乞丐……
大家靜靜地等待小妖往下說。
小妖說:他是一名冒充學生的年輕乞丐!
第三十章 冰雪玫瑰
東北三省普遍都在降雪。黑龍江在下雪,吉林和遼寧在下雪。雪落在冰封的江面上,落在黑暗的平原上,雪落在行人寂寥的公園裡,落在長白山頂的樹上。雪洋洋灑灑的飄著,飄在城市的廣場上,輕柔的飄在大興安嶺森林的每個角落裡,雪厚厚地落在墓碑上,落在鄉村的白樺林裡,落在村裡人家的柵欄尖上,落在枯萎的野草上,落在兩個乞丐的肩頭。
讓我們把目光對準他們,兩個跪在大街上很像是學生的乞丐。
有誰會注意兩個學生乞丐呢?
中國並不是只有北京天安門,王府井,上海陸家嘴,不是隻有五星級大酒店,也不只有高階白領寫字樓,更多的是貧苦的農村,那些無人知曉的冷清和慘敗,朽壞的門扉,家徒四壁的窘迫。社會的醜陋在於從來都沒有正視過這一點——這些正是社會造成的!
山西某鎮,那裡的棉花是黑色的,農民在棉花地裡幹了兩小時的活之後農民也是黑色的。附近山上挖煤的人群裡,送飯的農婦,無法辨認哪個人是她的父親哪個人是她的兒子。
內蒙古某工業園,那裡的居民晾曬的被子全都是桔紅色的,這要歸功於周圍數以百計的煙囪。那裡的晴天和太陽無關,晴天指的是工業園不再排放毒氣。
這兩個學生乞丐都有著一雙綠色的手,來自於一個汙染嚴重的貧困山村。
全村人在家裡編筐,一個人一天可以編二十個,掙20元。一個老母親為了供孩子上學,編了整整十八年的筐,她手上的柳條顏色永遠也洗不乾淨,手上的裂口永遠也不會痊癒。
他們是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