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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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再來一遍。這一次,我一路走過的地方人多了不少。面對此起彼伏的粗魯的吆喝聲,我應對得不錯。
很快我注意到有個小商販的小動作,他看見我走回來便把攤位交給一個孩子看管,自己跑向一個斜靠在咖啡館臺階上抽菸的男人。那個人已經認出我了。說準確點,是我們互相認了出來,因為在我看來他具備了一個真正看門人該有的特徵。他很年輕——頂多也就四十來歲吧——這讓我懷疑他是警方的人。由村民推選的看門人一般都是老頭。
聽小商販在他耳邊嘀咕的時候,他兩眼一直沒離開過我。他做了個手勢要那人滾,然後站起身來,盯著我走過去。表面上我仍然若無其事,從第一次進來的地方出了村子。幾個男人遠遠跟著我,那個“看門人”在最前面。
我迅速甩掉他們,跑到在鄉下預先安排好的藏身之處。但願擺脫尾巴的辦法奏效,我開始還不停地祈禱著,轉眼間居然睡著了。在石屋裡呆了一整天,除了藉助小睡來休養生息外——出於安全考慮,每次最多半小時——,我見縫插針地做了一些體能和精神方面的恢復訓練,吃了些用椰棗和幹無花果做的快餐食品,雖說簡單但味道還不錯,而且和這裡的氣候很是相宜。反正,我感覺像度了個假。
晚邊,我重新折回村裡。人都散了。留在外面的那幾個無疑就是看門人一夥的,那傢伙自己呢,想來正面對一桌不錯的酒菜高談闊論。夜色很快降臨。四周黑黢黢的,月亮薄薄一線,幾乎沒什麼光,個別地方靠著從人家裡透出的亮光還能看見一點路。我發現了兩個男人,聊得正起勁,看樣子是當地的保安。他們懶散地走過來又走過去,自顧自地聊天,並不真的關心有什麼異動。再說,誰會打這兒過呢?
我藏在暗影裡,跟了他們大半夜,心裡認定這兩人一定能把我帶到想去的地方。到了快凌晨一點的時候,這兩人大踏步地進了位於村中心的一戶人家。他們幾乎是跑進去的,而與此同時另外兩個人走了出來。這裡無疑就是總部了。
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隨即依靠半明半暗的夜色做掩護,不慌不忙返回沙漠。
1997年7月16日:耶路撒冷MahaneYehuda集市連遭兩次自殺式炸彈襲擊,死16人,傷178人。
阿澤勃往集市走去。他生活的這個村子在黎巴嫩南部,是由真主黨法利蒂部隊控制的巴勒斯坦難民定居點。他邁開大步,穿過好幾條街去找擺水果攤的父親。阿澤勃有一副寬寬的肩顯得很有力氣,身材高大肌肉結實卻一點也不覺體胖,和把他生出來的父親真是截然相反,那是一個乾瘦的小老頭,人皺巴巴的就像身上穿的那身衣服。阿澤勃看不起父親,看不起他這個人和他的商販生活。他多希望自己是個英雄的兒子啊,那樣的父親能給他描述“黑色九月”的艱難時光,還有他參加的“武裝抵抗”行動。可惜父親一輩子都黎明即起然後趕到集市賣他的水果。一家人在巴勒斯坦住過,在約旦住過,然後是敘利亞,現在到了黎巴嫩。到處都令人失望。可不管怎樣一家人的生活好歹還是維持下來了,這得感謝做父親的那份堅忍和耐力,對他來說生活的變化不過就是這個家在不斷擴大而他的水果攤每搬一次就變小了一點。阿澤勃卻對這全家唯一的生計來源毫無興趣。他是一個戰士。一個真正的戰士。
到了攤前,他像平時一樣抓起幾個水果,沒打算理睬父親的嘆氣。做父親的凝看著兒子,表情複雜。他為兒子驕傲,但他又很畏懼兒子的粗暴舉止,那種時時表現出來的倨傲和憐憫不斷刺傷他的心。
快到中午了,可在阿澤勃一天還剛剛開始。父親卡勒布例行公事地問他:“今天干什麼?”
每天的回答也是一樣的,還有臉上滿足的笑容:“我今天要參加行動會議。”
阿澤勃有一次表現出自己的戰鬥精神,他四下看看,很滿意地發現自己吸引了不少羨慕或驚慌的眼光。他昂起頭,走了,留下他父親一個人重新整理小攤。
他所炫耀的這些引人矚目的會議其實有很多規格。有時候確實是集中起來商量下一步的行動目標,但這樣的會阿澤勃是沒份參加的。他和他的朋友們僅限於在抽菸喝酒之中揮斥一下方遒,那還得視收支狀況而定。然後出去遊遊行,貼貼標語,或者在路上來來回回的折騰到筋疲力盡。有時候,他也練手為年輕人辦個遊擊訓練班什麼的。他充當的當然是教官角色,因為長時間以來所有體能訓練專案都有點和阿澤勃過不去。怎麼可以讓看熱鬧的人見到他不行的樣子呢。他必須保持自己的光輝形象。為了事業。永遠是為了偉大的事業。晚上,他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