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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踩著自己的影子走了兩小步,想了想坐回去,忽的跳下來,又坐回去。
“殿下,小心傷了腳!”徐多很快注意到小太子的動作,連忙把小豆丁抱起,安安穩穩地放在椅子上,面上露出擔憂。
“徐多。”小太子趁著徐多沒鬆開手,兩隻小胳膊突然扯住他。
徐多微微一震,放柔聲音道:“殿下可是有什麼要對奴才說?奴才都聽著呢。”
小太子搖搖頭,輕輕蹭了蹭他:“徐多,你很難過嗎?”
“奴才只是有點不適應……”
“徐多,本宮從小也沒有母妃。”
“殿下,您不能這麼……比……”徐多明白小豆丁是在安慰自己,雖然小太子的母妃和他的乾爹毫無可比性,可話說到一半,竟眼眶一熱,無言哽咽了。這麼多天煎熬下來,身邊過往數不清的人,然而最終由衷地關懷著他的,只有這麼一個與他身份懸殊的孩子。
他鼻子一酸,悶在心中的酸澀突然被拔去了束縛。苦苦壓抑、無人可訴說的傷心難過,好像倏地找到一個出口。他不知怎麼了,在小太子面前沒臉沒皮了起來,肩膀微顫了幾下,沙啞的嗚咽衝破喉嚨。
小太子也從未想過一個大人會這麼愛哭,他幾乎沒見過一個下人在自己面前失控。可徐多已經第二次在他眼前落淚了。徐多的哭泣聲離他太近,對他來說太過寬大的身體死死捆著他幼小的腰,悲愴的嗚咽下暗藏著一柄利劍,毫無阻攔地刺進他的耳畔。
小太子神使鬼差地緊蹙眉頭。
徐多入宮時年幼無知,還有長著點任人欺負的模樣,要不是遇上乾爹,一手提拔這麼多年,別說在皇上身邊伺候,現在還有沒有一條命還尚不可知。乾爹對於他的意義,早已逾越親生父母。這些感情小豆丁是不會明白的,徐多當下竟也沒想那麼多,只知道一味地哭泣。
徐多當然明白在小太子面前哭是大不敬的事,小太子明明還只是個五六歲的孩童,但他已然深切地體會到,偌大深宮之中,他只有小豆丁一個人了。
“徐多,你怎麼這麼愛哭。”小太子兩隻腳在地上無謂地跺了跺,小手鬆了松,又將徐多摟緊了幾分。
徐多像是一方面在肆意地發洩痛苦,一方面又被柔軟的溫暖逐漸填滿,潰爛的傷口剝離身體,頃刻便被重新注入的熱流治癒。他不知道原來他心底裡還存在這樣一股清泉,當他失態、失常、失去控制時都能汩汩流來,圍成一個圈包容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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