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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誇呀。”朱棣說,他與徐家有著不解之緣啊。他聽父皇說過,那還是徐王妃十六歲、朱棣十八歲那年,父皇突然跑到徐達家去了,根本沒擺天子的譜,誠懇地對老將徐達說,咱們同縣同鄉,是布衣貧賤之交,你的大女兒就嫁給我家老四吧,論文韜武略,我家老四是我的皇子當中唯一一個子肖其父的人。徐達二話沒說,就一口就答應下來了。�
這過程徐王妃也知道,還用他說?徐王妃明白他的用意,就笑道:“說殿下文韜武略唯一子肖其父,這可是你自己編的吧?”�
“這話父皇不止說過一次呀,”朱棣說,“滿朝文武,誰不知道?”�
徐王妃說,至少是場合不對。�
朱棣說他感激徐家人幫扶、輔佐,倒也是實話。徐達是開國功臣宿將中唯一一個得以善終的人,人品好,不爭功、不多事,恪盡職守,又一直協助朱棣鎮守北邊,他死後,朱元璋又派徐達長子徐輝祖繼續輔佐燕王,徐家老二徐增壽又幾次隨朱棣北征元虜,彼此感情很深,所以朱棣說他借重徐家太多了,也不是虛妄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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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帝》第二章(4)
徐王妃說徐家世代盡忠朝廷 ,這都是應該的。�
朱棣內心裡也有不滿,他總覺得徐輝祖對他有某種不信任的舉動,他早就想說,怕傷了王妃的感情,一直藏在心裡,今天既然提到了,他沉吟著,儘量輕描淡寫地說:“可是你大哥徐輝祖看我的眼神總是不對。”�
徐王妃有點吃驚:“這是從何說起?”她說大哥辦事認真,認死理,不會轉圜,可他從來忠心耿耿、秉公辦事呀,她從不知朱棣會有這樣的看法。她問朱棣,莫非我大哥做了什麼對不住你的事嗎?�
朱棣的話又收了回來,說沒什麼。也許只是他多心。�
徐王妃見他半吞半吐,便也不好深追了。�
三
臨淮關雄踞淮河左岸,此時方孝孺、方行子父女帶著隨員一字排開,靜待朱棣的隊伍到來。這是事前約好了的見面,朱棣想躲也躲不開。�
一陣畫角、金鼓聲過後,一片白帆樣的旗幟漫過地平線,隨後是白盔白甲的騎兵簇擁著披麻戴孝的朱棣父子出現了。
方孝孺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沒有皇上旨意,誰敢攔阻殿下?”朱棣顯然沒有思想準備,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朱棣來到臨淮關前,心裡只想打下對方的氣焰,所以一駐馬,便傲慢地舉起馬鞭說道:“我乃燕王,回京奔先皇之喪,誰敢在臨淮關設卡攔阻?”�
方孝孺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地說:“殿下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沒有皇上旨意,誰敢攔阻殿下?”說罷,繃起臉來說:“有旨意,朱棣還不下馬聽宣!”�
朱棣顯然沒有思想準備,愣了,一時不知該怎樣應對。�
倒是二兒子朱高煦來得快,他說:“你是何人?膽敢假傳聖旨?”�
方行子跨前一歩,高舉黃絹聖旨,譁一下抖開,方孝孺的聲音依然不高地說:“我乃翰林院侍讀方孝孺,是皇上的欽差,朱棣焉敢不跪!”�
身後的道衍和尚扯了朱棣腰帶一下,朱棣知道躲不過去,在部下面前,他還必須維持忠臣的形象,所以儘管不情願,還是慌忙滾鞍落馬,匍匐於地,口裡說:“臣朱棣接旨。”�
朱高熾三兄弟也相繼下馬,跪在了父親身後。�
方孝孺慢條斯理地開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謹向諸藩重申先皇遺詔,諸王臨國中,無得至京弔喪。欽此。”�
朱棣儘管恨得心裡罵娘,口上卻只得說了聲:“臣領旨!”然後站起身,從方行子手中接過聖旨。他無意中瞥了方行子一眼,她雖著男裝,卻無法掩飾她的嫵媚動人。朱棣覺得方行子更像個女子,所以疑惑地又多看了她幾眼。�
幾乎同時,朱高煦也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嬌美的方行子,並且低聲附朱高熾耳旁竊竊私語,讓他猜那粉面小生,是男還是女?�
朱高熾厭煩地皺皺眉頭,沒有應答。�
這時朱棣正在向方欽差申述他的道理:忠孝乃天地大義,先皇賓天,做兒子的不親往奔喪,於情於理說得通嗎?他說此前方孝孺派百戶送達的口諭和先皇遺詔,本藩已瞭然在胸,儘管如此,仍然不敢不赴京盡人子之禮。無孝悌無以立國。�
方行子這時聲音響亮地說道,盡人子之禮固然重要,皇命為上,這道理還用說嗎?燕王奉命鎮守北平,擔負著鎮固邊關、羽翼皇室重任,尤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