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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沒有好的棉布,又沒有專用的藥用紗布,不用想白若溪也會拿他的衣裳包紮的。
軒轅默現在幾乎是赤身裸體了,除了那個緊要的部位還留了一條褻褲。
好在天兒熱得很,又是睡在廚房裡,沒覺得冷。
只是每日裡,身上各個部位都幾乎被這女人給摸遍了,年少氣傲的他,實在是彆扭得難受。
心裡也知道人家給他治病,但是怎麼都有些難以接受。
這女人動作又是那麼粗魯,從來都不問問他的意願,在他身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就不能給他留點兒尊嚴嗎?
白若溪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感覺,不管男人女人,在她眼裡都是病人。只不過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構造有些不大相同罷了。
她唯一擔心的是那少年每日裡如何如廁。好在那傢伙吃的不多,也許身子太虛弱了,竟然沒有這些麻煩事兒。
頭三天,壓根兒不用她來解決。三日後,那傢伙自己能爬起身來了。她不由得暗自慶幸,倒不是覺得尷尬,只是她身子太弱,怕伺候不了這麼一個大活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著到了秋高氣爽的時候,一家大小的吃食都靠白若溪日日到外頭河裡弄來,倒也沒有餓著。
軒轅默已經一天天好起來,又被迫吃了白若溪製成的各類丸藥,感覺內息已經綿綿不斷地暢遊體內了,身上的功夫也恢復了七八成,只是身上有傷,不能用力罷了。唯有開口沒有聲音,被毒啞的嗓子依然沒有恢復。
白若溪想了好多種解毒的法子都沒能治過來,索性就和那毒扛上了,不停地給他試著各種自己配置的藥。
李興倒是能拄著柺杖下來了,只是上不了山砍不得柴禾。白氏也好多了,就是不能下地,只好慢慢地將養。
白若溪忙活了數天,竟然沒累倒,精神反而越發健旺,不由心裡大安,看來這副身板兒就是缺乏做活兒了。
這一日,一大早日上三竿了,白若溪還沒有起來。
往常這個時分,飯菜都做好了。
每日裡習慣她在面前搗搗鼓鼓的,擺弄半天,聞著那股油煙味兒反而心安的軒轅默,等了半天都沒能等到那個纖細如風擺楊柳的身影。
眼看著日上頭頂,那女人還沒有出現,軒轅默不由有些著急了,這女人往常天不亮就起來,又是照顧爹孃,又是伺候他的,也著實疲累,莫非今兒想偷個懶?還是一大早連飯也顧不上做就出去了?
不過憑著他的耳力,那女人出去的話,他會聽見動靜的。
他從草鋪子上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草屑,雙手梳理了一下頭髮,這才披上已經被那女人給洗乾淨的黑色錦衣。
他素來是個愛乾淨的人,傷了那麼多天,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快發黴了,無奈不能動彈,那女人更是交代不能洗澡,他只好勉強忍著。
好在那女人每日裡都會拿鹽水給他清理一番,倒也沒有多大的異味。
他拄著一根那女人給他備好的木頭棍子,慢慢地出了廚房的門,來到了東邊那間茅屋門口。
茅屋門口那扇一推就倒的破木門緊緊地掩著,他站在門口聽了一陣,裡頭似乎有隱隱的低吟,似是有人在隱忍著什麼。
他好看上挑的濃眉微微一皺,神色裡滿是詫異:那女人難道也有病痛的時候?這幾日下來,那女人表現出來的能力真是讓他刮目相看了。好幾次,在他害怕她那纖細的腰身會斷了、柔弱的肩膀會被壓塌了的時候,她都頑強地挺過來了。
今兒,這是怎麼了?
軒轅默在外頭站了一會兒,到底忍不住敲了敲門。
他不能開口說話,只能這樣了。
屋內,一聲有氣無力的女聲傳來,細如蚊蚋,“誰啊,門沒關!”
若不是他耳力極好,差點兒都聽不到。
如此看來,這女人真的病了?
他狐疑地伸出一隻修長如玉的大手,輕輕一推,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開了。
屋內黑乎乎的,乍一從外頭進來,眼睛極不適應。
靠牆的一盤土炕上,一床露了棉絮的夾紗被下,凸出一個細長的人形,連腦袋都沒有露出來。那人身子似乎蜷縮著,隱隱地發著抖。
看來,這女人真的病了。
軒轅默一步一挪地來到了炕頭,伸出如玉的大手拉開了被角,就見一頭黑髮披散開來,撒了一炕頭。
一張蒼白無血的臉呈現在眼前,雙眸緊閉。那女人病懨懨的模樣和平日裡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