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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亮,遠遠望去跟夜空裡倒掛而下的一條火龍似的,他道:“那就是總鎮衙門?”
海棠點了點頭。
嘴裡說著話,腳下可是連慢也沒慢一下的疾走,又拐了幾個彎兒之後,海棠停下了,她停在一處屋角,抬手攔住了身後的李凌風,往前呶了呶嘴。
李凌風身子貼在牆上,探頭往前望去,他看見那座雄偉的總鎮衙門了。
很大的一個院落,丈餘高的圍牆,那掛著燈籠的旗杆就樹立在這片院落裡,旗杆頂上邊有個大木鬥。
圍牆下方有兩扇小窄門兒,兩名挎刀的旗勇來往的走動著。
他這裡打量著,海棠那裡低聲說道:“這是後門兒,押李總捕的地兒就在那兒。”
她抬手往西北角指了指。
李凌風把總鎮衙門後門—帶打量得很清楚,四面牆頭邊掛著燈,而且亮得很,光亮能照出好幾丈外,從兩個人的隱身處到總鎮衙門的後牆,距離在十丈以上,中間沒有一點可資隱身的地方,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挨近去根本不可能。
總鎮衙門這堵後牆是北牆,北牆外有這兩個挎刀的旗勇站崗備哨,看西牆跟東牆外也有人影在晃動,既然三面牆外都有崗哨,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絕逃不過這三面牆外崗哨的耳目,看這情形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挨近。
辦這件事非神不知,鬼不覺不可,至少在沒見著李海一之前不能讓這些崗哨發現,要是這時候就讓這些崗哨發現,再一驚動裡頭,今夜這一趟救不了人事小,等於給李海一栽了贓事大。
李凌風沒說話,他皺了皺眉。
海棠冰雪聰明,焉能不明白他為什麼皺眉,她道:“李爺,總鎮衙門就這麼缺德,三面牆都是這樣,前頭的禁衛更森嚴,要想進去只有一個辦法:冒險。”
李凌風道:“怎麼個冒險法?”
海棠一呶嘴道:“看那兩個看門的,看仔細了。”
李凌風抬眼望去,只見那兩個挎刀旗勇各從東西兩頭走到了中間那扇小窄門兒前,兩個人一照面之後又轉身往東西兩頭走去。
只聽海棠道:“您等等,他們走到東西兩頭有多少工夫,算仔細了。”
李凌風默默地望著那兩名旗勇沒說話,沒多大工夫,兩名旗勇已走到東西兩頭,各自轉身又走了回來。
海棠忙道:“您算出來沒有?”
李凌風道:“算出來了。”
海棠道:“當他們兩個走到中間照面,轉身各往兩頭走之後,您從這兒起身往後牆撲,然後從牆上翻進去,這段工夫夠不夠?”
李凌風兩眼寒芒一閃道:“姑娘的意思我懂了,工夫是綽綽有餘,只是太冒險了。”
海棠道:“我原就說冒險,總鎮衙門這三面牆外頭太缺德,離三面房子八丈遠,中間連塊石頭,連棵樹都沒有,要想進去救人,只有這一個辦法。”
李凌風道:“姑娘該知道,咱們得防著兩點,一是他們的眼角餘光,這兒離那堵後牆太遠,儘管他們是各往兩頭走,他們的眼角餘光很可能看見咱們,再有就是他們往兩頭走的時候,很可能有一個會在半途轉身。”
“這一點我想到了。”海棠的嬌靨上掠過一絲懍人殺機,道:“那是他們該死,咱們也就在險中弄險,您不要管,我自會收拾他們,不過您記住,一旦我出了手,您照顧東邊這個,要快,絕不能讓他們自己倒地弄出來響聲,您明白了麼?”
李凌風道:“我明白。”
海棠道:“那就行了,人咱們是非救不可,那麼這個險咱們也非得冒不可,等他們走到中間照面轉身之後,咱們就行動,您準備。”
是該準備了,那兩個旗勇已經一步一步地走近中間了,兩個人全力凝神地等這一段短促驚險的機會來臨。
李凌風經歷過不少大陣仗,也經歷過不少大風險,他從不知道什麼叫怕,可是今天這時候他兩隻手掌心都出汗珠。
他聽得見海棠的心跳,海棠的心跳得很快!
那兩個旗勇走到中間一照面之後,又怒目轉身往兩頭走去。
海棠伸手抓緊了李凌風的手,她的手掌心也溼溼的,她凝視著那兩個旗勇,—直到兩個旗勇身邊走過去,她才低喝一聲:“走!”兩個人如脫弩之矢,雙雙竄了出去,十丈距離在李凌風來說只要兩個起落,在海棠來說卻要三個起落,是以一個起落過後李凌風便超前了老遠,第二次落地他已到了牆下,猛提一口氣便要騰起,—眼瞥見東邊那名旗勇扭回了頭,他心膽俱裂,霍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