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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所獲歸一無所獲,這位官姑娘跟他一見如故,不但有過細言,簡直直率得讓他覺得有點受不了。
而且從賣馬事看,這位官姑娘分明是位有心人,儘管她說的都是激昂慷慨之辭,但此時此地他卻不能不提防點。提防並不意味是怕,李凌風從不知道什麼叫怕,憑一身傲骨,一把刀,江湖上再厲害的高手他都面對過,怎會怕一個坤道女流,他只是要看看,她找上他到底是為什麼,究竟要幹什麼。
兩匹馬快,半里距離頃刻間,進入村口,官娟娟緩下坐騎,這匹黑馬自然也跟著緩了下來,村口兩棵合圍大樹,樹下半坐半靠的歪著兩個莊稼漢,草帽扣在險上,身旁各放著一把鋤頭,睡得正甜。
四條腿都是泥星兒,看樣子是不堪辛苦,中午找個涼快地兒睡上一會兒歇歇,待會兒好有精神幹活兒。
蹄聲並沒有吵醒兩個人,或者是因為馬蹄聲不怎麼響亮,要不就是來往的車馬多而習慣了。
但這兩匹馬過後,兩個人卻掀起了臉上的草帽向兩人兩騎的後影看了一眼,旋即一莊稼漢站了起來,荷起鋤繞著村外的小路走了。
這個村子不大,但因為這條大路從村裡穿過,大熱天走到這裡,任何人都會停下來歇歇腳,這麼一來賣吃喝的就應運而生,儘管都是些鋪面簡陋,吃喝粗簡的小店,但生意好,而且客人們到這兒不管吃什麼,喝什麼,都是口口香。
村子中央,這條黃土大路兩旁就有好幾家賣吃喝的,賣茶的帶賣酒,賣酒的也管賣茶,包子、饅頭、窩窩頭,葷素油菜小米粥,酒是自釀的高梁。
官娟娟在一家門口停下,李凌風自然也跟著停下,下了馬,官娟娟連問都沒問李凌風,就徑自擰身進去了。當然,李凌風只有跟了進去。
一進這家賣吃喝的門,李凌風憑豐富的經驗,敏銳的感覺,馬上就覺出不對了。
這家賣吃喝的就叫它酒坊吧,這家酒坊不小,在這個村子來說,恐怕是首屈一指的,十幾二十副座頭,座兒上了七成,各種打扮的人都有,但李凌風一眼就看出全是江湖上走腿闖道,三刀六眼的豪客,而且是黑白兩道都有。
這裡地方來往的人多,出現江湖豪客本算不了什麼稀罕事兒,但這些江湖豪客一個個都儘量掩飾自己,打扮成各行各業,各樣各色的人,這就透著佔怪了。
官娟娟似乎是沒留意,也不管她的姿容,她的打扮突然間招來多少目光,徑自靠裡找了一坐臨窗的座頭坐下,招手叫來夥計就點了吃喝。
這家酒坊從掌櫃到夥計總共三個人,簡陋的櫃檯裡坐的是個叼著旱菸的鄉巴老頭兒,看樣子他是掌櫃。
邊兒上坐著一個胖胖壯壯,腰裡圍著圍裙的中年婦人,面前一板切菜墩,—把大菜刀,一會兒切菜,一會兒倒酒,一會兒掀籠拿包子饅頭,忙得臉上沒一點表情,她是幹什麼的已經很明顯了。
端東西的跑堂,招待客人的夥計,是個五短身材,壯壯的中年人。
老少三個各司其職,但他們的關係卻讓人弄不清楚。
要說那胖女人是老頭兒的老伴兒,年紀嫌小了些,要說那夥計是胖女人的男人,看上去他又比胖女人小兩歲。這三個究竟是怎麼一個關係?
到這兒來都是來吃來喝的,當爐的又不是花不溜丟的小媳婦兒、大姑娘,誰留意這個?
李凌風也沒留意,他淨留意座上這些行跡可疑的江湖豪客了。等到李凌風往下一坐,他便皺了眉。
沒別的,他這個座兒雖然是靠裡,但卻面向外,一眼就可以看見對門兒,路那邊那家酒館兒,那家酒館兒里居然跟這家酒館兒的情形一樣,座上全是打扮成各行各業,各樣各色的江湖豪客。
這是怎麼回事兒?今兒這兒有什麼事兒?李凌風正自暗暗心念轉動,官娟娟那裡悄悄遞過一小錠銀子,低聲道:“別愁眉苦臉的,拿著這個,待會兒,你給。”
不知道李凌風有沒有表錯情,反正她是會錯了意。
李凌風沒接那錠銀子,忙道:“姑娘誤會了,我是……”
他住口不言,伸根手指頭沾了些酒,把他的發現寫在了桌面上,寫完他道:“姑娘沒看出來麼?”
官娟娟眨動了一下美目道:“看出來了,誰說我沒看出來?”
李凌風呆了一呆道:“姑娘的鎮定功夫!”
“鎮定功夫。”官娟娟笑了,她輕笑說道:“別臊我了,要不是有你這麼一個伴兒,我進來就得再出去。”
李凌風沉默了一下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