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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是一條大溝,溝裡有水有樹還有蘆葦,人可以走,但汽車下不去,前面正好有個大石頭堵著,車拐不了。
商量半天,張志善對張蘊鈺說,這裡看來走不通,你先在這兒等著,我把油都抽到我們這個車上,和兩個副大隊長去找路。三個人開車沿溝往前探路,跑了不多大功夫,發現前面有個地方在冒煙。他們走過去一看,原來這裡正是他們頭一天進去時宿營過的地方,旁邊還有他們那天插下的一面地質旗,當時做飯燒著的一截木頭疙瘩還沒有燒完,青煙仍在徐徐繚繞。三個人高興之下趕緊往回走,等他們回去時大家都已經睡著了。他們把張蘊鈺喊起來,說路找到了,那個地方就是我們昨天的宿營點,做飯的火兒還冒著煙呢。張蘊鈺一聽,立即翻身起來說,走,到那邊住下來。眾人連夜收拾東西,捆上帳蓬趕到了原先那個宿營點。這一帶兩邊是山,中間是個風口子,人鑽在單帳篷裡面特別冷,大家就都蓋上大衣,連腦袋都鑽進了被子裡頭。睡了一夜,到早上起床時,他們發現讓被子給凍住了——因為人要呼吸,哈出來的氣遇冷成冰,被子和頭髮全都凍成了一團。正在大家急得直叫喚時,有一個外號叫大麻子的活寶司機,腦子比較靈,說這個好辦,你們要揭被子,都要從後邊往上掀,這樣的話被子是順著頭髮的。眾人聽了,試著一順,才慢慢和被子分了開來。
回到鄯善,張蘊鈺從哈密上飛機返回北京,將此行勘察情況向萬毅和陳士榘作了彙報。1959年1月下旬,張蘊鈺陪同萬毅和工程兵設計院院長唐凱飛到新疆,在羅布泊新選場區進行空中觀察。飛機臨空時,地面燃起了三堆大火作標示。從飛機上看下去,孔雀河至北山六十餘公里,東西長100公里,地勢平坦,海拔1000米。地質是沖積土,有些地面是戈壁,施工築路,就地取材很便利。這裡長年風向是西風,下風方向,東至敦煌420公里之間無居民,無耕地,無牧場,還未發現有價值的礦藏。在西南方向,有一個叫鐵幹裡克的村莊,但也在120公里之外。萬毅和唐凱在飛機上一邊聽張蘊鈺介紹,一邊點頭說,這裡真是個好場子。
春節過後,張志善又帶人去羅布泊搞定點測繪。途中他去了一趟敦煌,接應的人對他說,哎呀這裡停不得,你趕緊走吧,這裡的老百姓都快餓死了,他們要是抓住你不放,你就別想再走了。張志善知道老百姓日子太困難,也沒什麼辦法,只好簡單吃了一頓飯,往吐魯番那裡趕。隨後,勘探大隊和水文地質隊進場進行詳細的鑽探測繪,一直搞到年底了,才將場區的各個點大致確定下來。不久,蘇聯的場地佈置專家也來到了這裡。
楊士明那時是國防工程設計院的一名處長,他也和蘇聯專家一起到羅布泊參加了核武器試驗場的勘察任務。楊士明說,我還記著他的名字叫庫巴,是個大尉,先是不去,後來跟著去了,又一言不發,不知道怎麼了。到了那裡,我們住的地方是市委招待所,條件不錯,就是房間裡沒有廁所,廁所在走廊裡。他就不高興了,說假如你們陳司令(陳士榘)來一定不會這樣對待的。在戈壁灘,我們都是在帳篷裡住,把稻草一鋪,就睡在地上,只單獨給他帶了一張行軍床,就是那種鋼絲床。可他還是不太滿意。後來到什麼時候他自己感動了,才沒話了。那天晚上,半夜來了四五個將軍。陳士榘、張蘊鈺、常勇,還有幾位。大概有一個上將,幾個少將,還有個中將,半夜來了,也都睡地鋪。他第二天問翻譯,半夜裡來什麼人了,翻譯告訴他說陳司令來了,上將、中將、少將都睡地上。這下可好了,第二天夜裡睡覺,他嚇得一晚上都不敢起來小便,早上說尿憋得都不敢起來。問他為什麼?他說,哎呀我出來腳都得從上將的頭上跨過去,我怎麼敢啊。他這才覺得對他是特別照顧,因為他一個人睡鋼絲床,上將都睡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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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半夜來了四五個將軍(3)
勘察了一年多,總算定了下來,各個點也都依次劃定,並且把將來試驗部隊駐紮的大本營也選好了。張蘊鈺帶人確定營區該放置在哪裡,找了好幾個地方,發現有一塊平地,水溝裡有兩三棵馬蘭草。張蘊鈺說可以把部隊中心定在這裡,就叫馬蘭村。
礦山勘探過了,幾個核工廠和基地也都選定了,雖然出於保密和戰備原因,全要建在宋任窮所說的鬼都不下蛋的地方,但按照蘇聯專家的標準,所有的設計和施工都必須和蘇聯一樣正規。並且,按照以往的常規做法,工程設計都先要在蘇聯做,中國的設計人員也都要去蘇聯。
中方提出引進和援助方案定下來之後,請蘇聯派專家來,跟中國的設計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