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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中國期間,關於原子彈研製的講課僅此一次。聽完課以後我們就湊,把專家講的東西湊起來。當時錢三強同志講,這些東西跟資本主義國家披露的基本的原理是一樣的,只不過詳細一些。介紹完了以後,我們再問他問題的時候,他就避而不答了。我問他,你既然幫助我們搞原子彈,那麼氫彈你是不是也可以說一說呢?他說這個不著急,以後總會有的。我們就一心一意地盼他能夠早給原子彈樣品和技術資料。後來我們遲遲接不到這個東西,我們說,他不給我們就自己幹。首先把蘇聯專家講的東西匯總起來,由朱光亞同志把它添添補補,弄成一個完整的東西。那個時候專家還在,我記得到所裡開過兩次會,宋任窮部長提出來,他不給我們,我們就自己幹,一定要把壓力變成動力。對於蘇聯專家講的東西,我們可以學習可以參考,但是我們不受他的拘束。當時我在所裡也作了報告,我提出來四個字:高,小,少,精。就是要求我們搞的原子彈要爭取高的,準備低的。標準要高,體積要小,裝料要少,再加一個精字,保證它響。蘇聯專家還在的時候,我們就分頭開始了理論物理、試驗物理、中子物理、爆炸物理以及彈體和彈道方面的鑽研,組織人馬,兵分六路,齊頭並進。
負責設計存放原子彈樣品倉庫的李嘉堯說,三個蘇聯專家給部裡領導講課,朱少華當翻譯,我們都不知道,那可是最高秘密啊。我是後來看了他們的筆記才知道的。這三個專家比較友好,聽說其中一個回國後給撤職了。記錄時,根據各人的水平,有的理解,有的不理解。1959年6月中蘇關係正式破裂以後,宋部長來作報告,就在原本計劃存放原子彈模型的倉庫裡進行,我們坐在地上,他站著作了報告。有一二百個幹部聽。在這之後我們才真正自力更生。也就在這以後,部領導才想起蘇聯專家還講過這麼個課。這時,到了1959年的下半年,部裡交給朱光亞一個任務,到部裡去把那次講課資料拿來,看看有多少參考價值。我們到部保密室借了資料,然後到朱光亞的辦公室整理,根據各人不同的記錄,理論計算方面的由鄧稼先搞,工程技術方面的我來搞,把大家記的東西儘量系統化,搞完整。因為我們也不懂,他本子上寫多少就是多少,他說多少個大氣壓,你也照抄。後來,理論部驗證這些東西是基本符合實際的,朱光亞審查後,加了一個序言,作為一個完整的資料。對於這個資料,我的評價是起到了縮短我們研製時間的作用,起到了引路的作用。
這次講課之後,三位蘇聯專家就分頭去各地參觀。加夫裡諾夫留在北京,他希望能看幾個研究所,是霍廣盛帶他去的。涅金和馬斯洛夫到了寶雞,參觀了幾個炮廠,但寶雞和太原沒參觀完,就把他招回來了。朱少華說,回來的時候,我問涅金參觀的印象怎麼樣,他說很好啊,你們的製造技術真不錯,這是我們來之前沒想到的。對於他們國內讓他回去,他也覺得無可奈何,為什麼叫我回去啊,我們事兒還沒完呢。走之前他還和吳際霖講,回來以後我們還要商量。還商量什麼呀,有時候吳副局長都有點兒煩了。當時涅金和他說到需要一個科學負責人和一個總工程師,對朱光亞來涅金是比較滿意的。朱光亞到過美國,尤其是博士、教授啊,外國人對這個比較感興趣,就覺得這個人可以。說到誰來當總工程師,吳際霖副局長回答說由他兼任。吳際霖原來是山東淄博鋁廠廠長,1941年左右參加革命,在延安搞兵工廠,做土炸藥。吳際霖的父親當過縣太爺之類的官,出身不是很好,那個單位的黨委書記刁難他,他就抬著棺材幹了,意思是如果我貪汙我進棺材,如果你汙衊我你進棺材,到這種程度。最後證明吳際霖是清白的,後來調到冶金部有色冶金設計總院當副院長,不久他又調到國務院三辦,一直沒離開這個事業,從北京到草原,一直到死。這個涅金當然不知道這些情況,他只是對我說,吳自己說要當總工程師,這怎麼行啊,我不同意。你給我約一下子,我還要找他。以後,涅金確實又找了,說對前一個科學負責人我是滿意的,而對於總工程師的人選,他問過吳際霖的經歷,當面不好直說,只是說你當著副局長,行政事務就夠忙了,這麼重的任務,必須有個專職的總工程師。專家還具體提出這個總工程師必須是學機械的,要懂製造。他接下來就說,你這個搞手榴彈的怎麼能搞原子彈?他說下次再來還要談這個問題,來之前要解決,不解決的話下一步工作不好辦,並且提出各個研究室的人員也要儘快配備。這些事情將來由加夫裡諾夫來辦。
15。搞手榴彈的怎麼搞原子彈(3)
以涅金為首的三人小組來到二機部九局,除了按照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