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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對待老知識分子,怎麼樣團結老知識分子。因為我們剛剛經過思想改造,我在學校的時候竟然參與改造我們系裡的教授,開會去批判他們。來所之後把這種極左思想扭了過來,這一扭就剩下害怕成分了。不過楊承宗先生挺好,他不怎麼訓人。老實說我有一點沒學到楊先生,我就是愛訓人。而且我覺得訓人工作進展快。
17。蘇聯人終於攤了牌(2)
有一次,錢三強把王方定叫到辦公室,交給他幾個裝有一點鐳…D的石英瓶子。這是錢三強十幾年前從法國居里實驗室帶回來的。因為鐳…D的半衰期是22年,所以瓶子裡的鐳…D半數以上還存活著,約有幾個居里。王方定說,那時候我覺得他辦公室好大,那幾個石英瓶子,大概像個小梨形的小瓶子,上面是磨口塞蓋著的,裡邊黑乎乎的。他說這東西從法國帶回來,做釙的原料,保留很久了,現在終於得到了它最好的用途了。他挺高興。要做中子源了,所裡成立了一個出中子委員會,何澤慧先生是委員,我們在原子能所這幾個人就由何先生管。因為保密,其他人不管我們,業務方面經常向何先生彙報。在這之前領導交代下來,要我用釙做中子源,原子能所沒有這種老式的放射性的東西,我就跑到高能所,從一堆垃圾裡面找出來了。等衰變以後,得出釙…210,我在高能所試驗室裡就把它提出來了,後來錢先生給了這麼大的中子源,晚上都發熒光,挺可愛的。但錢先生帶回來的這個中子源做最後的東西是不行的,還要到反應堆裡去生產。錢先生帶回來的只有幾個居里,中子源用的要比這個大上百倍,必須在反應堆裡做。我剛剛不是說做釙源嗎?錢先生給我五瓶,但你不能把它放到炸藥裡面去,它還有雜質,你必須把它精煉出來做成很小的東西。這是理論設計要用的,在平常的情況下它不能出中子;也不能發生別的化學變化。所以一定要把它保護好,一點不許露出來,而且要把它儘量和出中子的氫金屬放在一起。有的同志因為東西洩漏出來,而住了醫院,我記得一位從蘇聯回來的同志,叫郭高平,他曾一不小心把東西洩漏出來。受放射性汙染;人送進醫院;從蘇聯回來穿的高階衣服也鎖在箱子裡,不敢再動了。錢先生說你們要學居里夫人,她就是在一個很破的工棚裡面,做出了鐳,得了諾貝爾獎。我們做強放射性試驗用的工棚是完全按錢先生的思想搭起來的。外頭不起眼不要緊,裡頭要高標準,五面刷油漆,地板鋪著橡皮板。我們躲在那個地方做起中子源來了。那時原子能所的化學顧問扎卡盧畢還在,他就問劉允斌,劉允斌後來告訴我的——他說那個扎卡盧畢問我,你們這幾個人怎麼不在這邊待著,成天往那邊跑幹什麼?我就跟他說,甭管他們,不管他們幹什麼去了,別管。實際上劉允斌已經知道我們在幹中子源了,對蘇聯專家就已經保密了。至於以後為什麼拿王方定這個名字來做小組的名字,那完全是為了總結、為了宣傳才這麼叫的。
1949年6月,朱光亞透過了博士論文答辯,在25歲那年獲得了物理學博士學位。1950年2月,朱光亞拒絕了美國經濟合作總署(ECA)的旅費救濟,搶在美國對華實行全面封鎖之前,於2月27日踏上了歸國路程。許慧君說,我是1948年去的,在國內時受家庭影響,思想傾向於進步,我弟弟就是地下黨,在上海坐過牢。到美國後,我也常常參加學生會的活動,也就是在那裡和朱光亞談上了戀愛。朱光亞早就決定要回國了,在他博士學位還沒拿到之前,就已經做準備了。我們一起商量,他先回去,因為我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拿到學位,稍後再動身。所以,他2月份拿到學位之後,隨即就動身了。走之前,他和其他人寫了《致全美中國留學生的一封公開信》,當時有52個人簽名,我記得是在密歇根大學裡邊起草邊討論的。這之後,我的學位一到手,也在6月份上船回國,在船上聽到朝鮮戰爭爆發的訊息,心想再晚一些,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1950年3月,朱光亞被安排在北京大學物理系教光學兼普通物理。1952年4月,朱光亞穿上志願軍軍裝,和其他學者專家一起從北京秘密出發,跨過了鴨綠江。一路上,戰火紛飛,他們乘坐的蘇制敞篷大卡車在沿途要不停地躲避敵機轟炸,這使他又不禁記起了當年在西南聯大躲避日寇飛機轟炸的情景,他那時還常常揹著自己的師母(吳大猷夫人)跑警報,華羅庚教授有一次在城牆根就被轟炸得埋在裡面,大家七手八腳才把他扒拉出來。多少年來,中國人被西方列強百般欺凌,挨日本鬼子的槍炮,受美國人的轟炸封鎖,朱光亞自己就有親身體驗。在志願軍談判代表團和美軍進行較量的無數個場合,朱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