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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中方並沒有過多考慮時間因素,不管是早一點兒還是晚一點兒出產品,關係都不是太大,因為和蘇聯關係很好,裝置也是從蘇聯來的。王成孝說,產品早出晚出的問題在1959年並沒有提到,至少像我這一級的技術員還不知道中蘇關係有什麼問題。當時在協議中明確六氟化鈾由蘇聯供應,但蘇聯卻遲遲不供應。卡拉卡立搓夫這個人對中國還是比較友好的,他向蘇聯代表提出趕快把六氟化鈾運出來,一方面是615也建成了,急需要六氟化鈾,再就是鈾濃縮廠也需要六氟化鈾,讓工人進行操作。直到1959年快過年的時候,劉傑有一次把我找去,問我氣體擴散過程中有什麼問題沒有?我說沒有什麼問題。他講了一些鼓勵的話,要我好好學習。這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有什麼問題,王中蕃不是說我不懂政治嘛,看來我確實有這個問題。《真理報》在北京有賣的,卡拉卡立搓夫經常研究。等過了年,到了1960年初,劉傑說你要全部掌握這方面的技術,如果蘇聯專家不教,你告訴我,由我來出面。我說我和蘇聯專家之間並沒有什麼問題。他笑了笑說,你不要那麼樂觀。後來我還真的感覺到卡拉卡立搓夫態度有了些轉變。比如說,過去我看到蘇聯人提供的材料中有很多參考材料,在禮士路100號設計院專門成立的保密室,我也可以去借,後來蘇聯人告訴我,你不可以去看資料了。開始我陪卡拉卡立搓夫到設計院資料室的時候,林棣是生活翻譯,她在我的辦公室沒什麼事,我就借點資料給她看。有一次一個蘇聯專家看到了,後來藉資料的人和維爾濱都受到了批評。1960年3月份,劉傑開會讓卡拉卡立搓夫答覆好多問題,很快,到6月份的時候,劉部長的秘書告訴我,你馬上回蘭州。我就告訴卡拉卡立搓夫,要走。他問我為什麼要回去?沒想到第二天他告訴我,他也要回莫斯科休假,而且帶著老婆孩子。他頭天說蘭州的西瓜很好,你回來要給我帶幾個,我過幾個月才休假。我到蘭州以後,王介福告訴我中蘇關係有點兒不妙,鈾濃縮廠正採取很多措施,向專家學東西。一個對一個,我和劉寶慶分到的物件是哈里東諾夫。哈里東諾夫年輕的時候得過斯大林獎金,布扎也夫原來是車間主任,而哈里東諾夫各方面都要比布扎也夫高一點兒,他來了以後,各方面的關係相處的都很好。那時我們也明確告訴哈里東諾夫,你們要走了,我們就一個對一個地學習。那時劉寶慶是鈾濃縮廠的副總工程師、總工藝師,廠裡的事情很多,名義上是我和劉寶慶跟著哈里東諾夫,實際上是我天天陪著哈里東諾夫。從機器怎麼開始安裝,到安裝之後有什麼問題,向他討教了許多東西,當然我們對哈里東諾夫招待的也很好。王介福說他找我,就是要儘快出產品,問我有沒有辦法,我說有辦法,提前一點兒是可以的。9批啟動,第七批出產品,也就是從第一臺機器開始啟動,要拿產品就需337天的時間,這是一天都不能少的。他說最好能夠提前,越快越好。這時候在時間上已經明顯著急了。
蘭州鈾濃縮廠是核燃料生產中非常重要非常關鍵的一個工廠。廠長王介福曾於1955年到蘇聯考察工業,擔任過中國駐匈牙利大使館政務參贊。1956年底,宋任窮點名把他調來擔任鈾濃縮廠廠長。王介福身體特別健壯,白文治說他一頓能吃二斤牛肉,頭上常戴一頂回民的白布小帽,腳上穿一雙禿成白頭的黑皮鞋,整天都在施工現場轉。新來的人常把他當成食堂的夥計,可一到正式場合,他就會換上外交官的行頭。王介福和地方省委市委關係搞得非常好,在餓肚子的那個年代,得到了許多支援。他工作起來既有條理又有魄力,平時關心群眾,關心技術人員,給重要崗位上的技術人員發槍支,因為那時候有傳言說,特務可能要對技術人員下手。有一次王成孝想要去江西探親,王介福還專門派保衛人員一路保護。當時政府和組織要求知識分子參加勞動,王介福為此制定了一個土政策,專業技術人員不參加。王介福解釋說,分析師就是靠手的敏感來工作,把手磨粗了,感覺不出來了,對工作沒好處。大家都擁護他。白文治說,宋任窮點名要他,可以稱得上是千里馬遇到伯樂了。王介福很有本事,貢獻很大。可惜他後來在“文革”中被打得胳膊骨折,80年代患上肺結核,90年代又精神失常,有一次在深圳他兒子那裡竟然走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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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故意弄壞了飛機的腿(3)
王中蕃說,不是讓我當這個鈾濃縮廠的副廠長嘛,專家的事情我也要管。哈里東諾夫是一心一意幫咱把這個廠啟動起來,我們兩個特別有交情。我找到他說,你們走了,我們這個廠的啟動問題就太大了。他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