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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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是……奴婢遵命。”她竟忘了放下點心,茫然的仍是端著盤子轉身去了。
我不禁暗叫可惜,我可真是有點餓了。
“東哥……”阿巴亥猶猶豫豫地喊了我一聲,如星星般閃亮的眼眸中透出一股困惑,“我該叫你姑姑?姐姐?還是……”
“什麼都不是。側福晉與東哥非親非故,你只管叫我的名字就好。”我不敢有任何的鬆懈,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跟她周旋。
她秀氣地凝起眉毛,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探究的神色,“我來,並不只是因為他叫我來我才來的。”
“哦?”
“我……有些事想不通,想來請教你。”
我眉稍一挑,“請教我?”忍不住虛假的掩唇輕笑,“我有什麼能耐能替側福晉解惑?側福晉怕是找錯人了吧?”
她飛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再抬起時,臉上已換了一種輕鬆的笑容,“東哥,你很防備我。”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疑問和婉轉。
這回,我也笑了,直接回答道:“大家彼此彼此,心照不宣。”
阿巴亥的笑容愈加粲爛,這時恰逢葛戴重新捧了茶盞進來,阿巴亥瞥眼瞧見,卻突然把笑容收了,端端正正地從她手裡接過茶來。
她喝茶時的氣度雍容,分明就是一副貴婦人的架子,完完全全再也找不出一絲一毫小女孩的氣息,我些微有些吃驚,又有些替她心痛惋惜。她再如何受寵,如何能耐,也不過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女孩。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若擱在現代,恐怕也就才上初中,正該是和一大幫同學嘻嘻哈哈玩鬧的純美花季∫轉眼又瞄了瞄一旁躬身垂立的葛戴,不禁一陣恍惚,這丫頭也同樣如是啊。
“你先下去吧。”擱下茶,阿巴亥冷冷地對葛戴說。
葛戴抬起頭來,固執地將臉轉向我,我衝她略一頷首,她才一步三回頭地退了下去。
“東哥!”阿巴亥放鬆下來,臉上再次露出困惑般的神情。
我不吱聲,很有耐心地等她開口繼續問我,她支起頭,遲疑了會,最後很小聲地問:“你為什麼不肯嫁給爺?”
我冷冷一笑,原來是當說客來的。
“不喜歡。”
她怔住,兩眼發直。
“我不願意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婚姻是建立在兩情相悅之上的,沒有感情的婚姻對我來說,只是一場悲劇。”
“兩……情……相悅?”她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忽然醒悟,在她的觀念裡,這種思想前衛得幾近叛逆。可以預見到她接下來肯定會以為我在發瘋說瘋話,可誰知,一轉眼,她竟呆呆地望著我笑了起來。
笑容先是淡淡的,軟軟的,但慢慢的她臉上的顏色變了,她雙肩微顫,嘴角垮下,眼睛裡漸漸笑出了淚水,最後,那眼淚就順著臉頰滾了下來,越落越多。
第6卷 長談2
“阿巴亥……”
“值得嗎?東哥,難道你一點也不曾後悔嗎?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你瞧瞧你現在都弄成這麼樣子了?”她激動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手指著我,邊說邊哭,“什麼女真第一美女?你已經蹉跎掉了女人最寶貴的光陰,現在的布喜婭瑪拉在世人眼中,不過是個嫁不出去的葉赫老女!”
“啪”地聲,她將桌上的茶盞一股腦的掃到地上,然後趴在桌上放聲大哭起來。
葛戴聽到動靜,早緊張的跑到門口東張西望,我悄悄向她打個眼色,仍是讓她走開。
阿巴亥哭了一陣,忽然用袖子把臉上的眼淚抹了個乾淨。然後她轉過身看著我,眼睛紅紅的,臉上敷的胭脂水粉也被哭花,但她仍像是隻驕傲的雀鳥般高昂著頭顱:“我嫉妒你!我打小就嫉妒你!從我三歲懂事起,阿瑪就告訴我,我有個額其克被建州的淑勒貝勒抓去了,他是為了你而被抓的。可是阿瑪卻一點也沒有因此而討厭你,他甚至還不只一次的用充滿感性的言語來讚美你,說你是如何驚人的美麗,教人一見之下連性命都可以為你輕易捨棄……我打心底裡不服氣,這種愚蠢的話也只有我的阿瑪才會編得出來。可就是這個從來沒真正關心過我,只會對我說這些蠢話的阿瑪,卻在我七歲那年被我的族人殺死了,叔祖父興尼牙要奪位,不僅殺了我阿瑪,還殺了我的哥哥……我額娘被他們搶了去,我因為才七歲,渺小又不起眼,因而得以僥倖逃過一劫,可終日惶惶不安,度日如年,直到額其克布佔泰返回烏拉……他和我阿瑪一樣,不,甚至比我阿瑪更痴狂,他雖然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