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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雙眼卻盈盈地,滿是喜色。
可是這孩子氣的理由自是站不住腳的,清妃先笑了出來,道:“太子,當時他又不知您會成為太子,而且,他如此做法,不過是為了籠絡人心罷了。又或者,當時他還未曾想到要謀反呢?”
辰熙卻似是認準了般,毅然說道:“丞相是極好的人,我心自明。總之你們不用說了,我就知道丞相不會謀反就是了,還有花季淑也是。”
季淑正在笑這小人兒頗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忽然聽到他提起自己,不由地精神一振,又是意外又是期待地聽下去。
朝陽問道:“辰熙,你在說什麼?”卻聽太子辰熙道:“花季淑不會逃走,她不像是宮內的那些人,總會說奉承人的話,她的脾氣我很喜歡,我看她也不像是個會偷偷逃走的人。”
朝陽同清妃一起笑了起來,清妃裝模作樣道:“太子真真是小孩兒脾氣。”朝陽也說道:“辰熙,你這樣是要吃虧的……唉,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了,竟讓你當太子,如今你做了太子,萬一在此時登了基,豈不是要饒恕那謀反的花醒言?或許還會重用呢,那我們東明皇朝怕是很快要不保了?父皇真是英明一世,糊塗……”到底有些忌憚,聲兒便小下去。
朝陽這兩句似是感嘆又是無奈的話,本是無心而起,卻引得密室內的季淑跟密室外地清妃兩個,雙雙心頭一震。
季淑反覆想著“如今你做了太子,萬一在此刻登了基,豈不是要重用那謀反的花醒言”,滿心震動,無法言語。
卻聽得清妃笑道:“太子殿下是小孩兒脾氣,又是宅心仁厚,不知道朝堂上爾虞我詐的,將來登基了,歷練歷練,也就好了……畢竟,這來日方長的。”她的聲音拖得長長地,略帶薄薄笑意。
季淑習慣了她的語氣,當下便聽出一股不懷好意來。正在思索為何她會這樣兒說,卻聽得外面那太子辰熙道:“清妃娘娘,‘來日方長’是什麼意思?”
朝陽道:“辰熙,你怎地如此不學無術?連這個都不知道?”
辰熙卻道:“我自是明白這意思,只是清妃娘娘此刻說這幾個字,聽來怎麼這般古怪的?倒好象說我來日不長一般,娘娘,你究竟是何意思?非 凡 τ‘χ‘τ| 魷 魚 |整 理”
季淑心頭大震,想道:“這孩子竟如此敏銳!”
外面清妃的心情怕也是跟季淑一樣,只是隱隱帶著些驚訝懼意,勉強道:“太子多心了,本宮怎會那樣想呢?”
幸虧辰熙也未追究,只道:“我也想是我多心了才好。”
朝陽見季淑不在,也無心逗留,又說了幾句,就帶辰熙離去。
朝陽同辰熙離開之後,季淑便又聽到送清妃自言自語道:“這可惡的小傢伙……果然也是留不得的!”
季淑聽到這裡,忍不住為辰熙擔憂,然而她擎著脖子聽了這許久,終於聽了個段落,脖子僵了,身子倦了,便順勢往下一趴,端端正正靠在天權身上。
天權垂眸,正看到她有氣無力之態,那軟綿綿地身子靠在身上,偏偏她雙手又是束在背後的,胸前如棉之處,蹭在天權身上。天權的衣衫熬過苦刑,破損的不成樣兒,先前季淑只顧聽,上下蹭動,已經讓天權很是難過,幸而他心無旁騖。如今她歇下來,便不停喘息,天權有心離開,卻又憐惜她遭罪,心想讓自己當她肉墊,她許會好過些,但他自己卻是在自討苦吃的,……再清心寡慾,到底是血肉之軀。
事難兩全,天權暗歎一聲,只好屏息靜氣,暗暗忍起。
很快地,季淑便知道為何當日清妃對著辰熙用那種不懷好意地語氣說“來日方長”了。
——南楚起兵,騎兵如風捲殘雲,又似餓狼過境,不到三天,已經攻破了東明三個城池,以驚人速度,攻城掠地,直逼襄城副城佩縣。
與此同時,得知了這訊息的東明朝堂,更是亂紛紛成一團,群臣宛如熱鍋上的螞蟻:花醒言謀反,已經是心腹大患,如今更引來一匹南楚餓狼,萬一兩者勾結一起,那麼東明……豈不更是岌岌可危!簡直有覆國之虞,迫在眉睫!
甚至已經有人暗中傳揚,說是花醒言同南楚大軍達成協議,準備反攻京師,若如此,拿下京師,不過是一日之間的事。
對此噩耗,群臣反應不一,有人嚎啕大哭,束手無策,有人果真以死勸諫,殿上撞得頭破血流,有人挺身而出,主動要求帶兵……滿朝文武,再也無一人肯為花醒言出頭開脫,連先前花醒言一派眾人也無言以對。
唯有上官直依舊如昨,只是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