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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毛澤東?”正俯身翻閱電令的一位中年軍官忙抬起頭來,滿臉疑惑地望著光頭男人。
旋即,中年軍官似有所悟地說:“毛澤東此時正急急忙忙地往委員長佈下的天羅地網裡鑽哩!”
“這次,一定要讓毛澤東無路可逃!”光頭男人一掌重重地拍在身前的桌面上,兩唇一抿,冷峻的目光中射出騰騰的殺氣。
他,就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
答話的是蔣介石侍從室主任晏道剛,是行營智囊團成員之一。
蔣介石南昌行營智囊團官員有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秘書長楊永泰、南昌行營設計委員會主任陳布雷、軍事委員會辦公廳副主任林蔚、委員長參謀團主任賀國光等,他們都各具專長,或為正規戰專家,或為游擊戰專家,或為對付地方勢力專家,他們在對付共產黨上,都有獨到之處。
蔣介石望望智囊團諸將,輕輕舔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嘴角綻開一絲滿意的笑容。忽而腰板一挺,兩唇一抿,換上一副威嚴的面孔,一字一句地說道:
命令:
茲派何鍵為追剿軍總司令。所有北路入湘第六路總指揮薛嶽部及周渾元部,統歸指揮。並率在湘各部隊及團隊,追剿西竄股匪,務希殲滅該匪於湘水以東地區。除委狀、關防另發外,特電遵照辦理具報。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中正
晏道剛記畢電令,合上資料夾,轉身就要離去。
“慢!”蔣介石忽然叫住晏道剛。
蔣介石不慌不忙地在精緻的紅木寫字檯後的太師椅上坐下,拿起桌面上的狼毫,不慌不忙地蘸上墨,稍一思忖,頃刻揮毫疾書:
芸樵兄(何鍵字)勳鑑:今委兄以大任,勿負*之重託,*命運在此一役,望全力督剿。並錄古詩一首相勉:
昨夜秋風入漢關,
朔雲邊月滿西山;
更催飛將追驕虜,
莫遣沙場匹馬還。
中正手諭
“將此手諭空投給何鍵!”蔣介石寫罷,將手諭遞與晏道剛。
“是。”晏道剛奉命離去。
蔣介石站起身來,倒揹著兩手,繞過寫字檯,在作戰室內來回踱起步來。
此刻,作戰室內一片寂靜,只有蔣介石那褐色的皮鞋與紅漆木地板相碰撞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著。
蔣介石忽兒低頭,忽兒昂首,忽兒平視,默然不語地環顧室內的一桌一椅及紅漆木地板,心底湧起無限的酸楚。
四年了,四年來這座行營與自己結下了不解之緣,也與*紅軍結下了不解之緣。
四年來,這裡的一桌一椅都見證了自己的苦與樂,當然更多的是不堪回首的慘痛教訓。
陰霾桂北 一(2)
蔣介石清楚地記得七年前的一九二七年八月一日,共產黨首領周恩來、賀龍等人就是在這裡指揮“八一”南昌起義的;自己也是四年前的一九三○年十二月九日,第一次在這間屋子裡召開“剿匪軍事會議”,決定在這裡成立陸海空總司令行營的。
這座行營就是江西大旅社,在當時是南昌城內首屈一指的豪華賓館。
如今這一切行將結束,南昌行營也將完成它的歷史使命,蔣介石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戀戀難捨的複雜神情。
神情中包含著苦澀與興奮;包含著痛苦與喜悅。
是啊,還有什麼比歷盡千辛萬難、幾乎耗盡心血得來的勝利更令人欣慰的呢!
原來,蔣介石在第四次“圍剿”中央蘇區失敗後,於一九三三年七月在廬山召集各路軍事將領商討第五次“圍剿”戰略方針,採納了德國希特勒派來的軍事顧問塞克特的建議,確定了以碉堡政策、經濟封鎖為中心的戰術原則,並對構築碉堡的具體事宜,由設計、經費、實施到督察都作了明確規定。
蔣介石的如意算盤是:若按國軍每日進展二里,則不出一年即可全部進佔中央蘇區,也就是說一九三四年的七月將是紅軍存亡的最後期限。
如今,眼見得在江西蘇區所進行的第五次“圍剿”的“穩打穩紮,步步為營,修碉築路,逐步推進”的堡壘政策勝利在望,殲滅江西蘇區紅軍猶若囊中取物,指日便可竟全功。
這時候,已佔領東北的侵華日軍,對華北、西北虎視眈眈,不斷挑釁。
蔣介石為了專心致志“剿滅”紅軍,指定何應欽派員與日方代表岡村寧次簽訂了妥協的《塘沽協議》,全國輿論一片譁然,各地呼籲抗日的浪潮此起彼伏,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