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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北軍驍將吳佩孚與陳炯明合作。此為民國十一年(1922年)的事。真是東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北方有南方。北方無人問津,南方卻委以重任,楊度久已熄滅的政治熱情一下子又被孫中山的求援點燃!這個“除救世外無事”的人立即忙碌起來,除鼓動在“曹營”當幕僚的好友夏壽田去遊說直系大將王承斌、熊秉崎外,他還親自跑到保定的直魯豫巡閱使署去遊說憨厚的曹大帥。曹錕雖無文化,但崇尚有文化的人,當初楊度遇赦回京貧困潦倒時,他曾特意派人贈其兩千元銀元以度難關。不知是楊度的政治設計太天衣無縫,還是那位布販子出身的曹大帥過於迷糊,前去掃蕩南軍的吳佩孚果真奉命按兵不動了。孫中山和國民黨因此躲過鬼門關。甘心效力國民黨,當然也是為了踐約——當年在日本時不就對孫中山說過嘛:你若成功,我就放棄原來的主張,全力幫你!所以,脫險跑到上海的孫中山曾額手稱幸說:“楊度可人,能履政治家諾言。”孫中山的信賴,使楊度又看到實現“帝道”的機緣了!他本來已經下定決心,不怕寂寞要做職業佛學家和書法家,現在,卻另有新的奮鬥目標了。他索性跑到上海,找到孫中山,主動提出要加入國民黨!孫中山自然樂不可支,但國民黨內卻有人懷疑楊的入黨動機是否純潔。總理連忙通電黨內幹部,親為解釋:這會兒楊度是鐵了心回到革命隊伍中來了,希望你們不要拿他往年不屑於加入本黨的事來懷疑他(“傾心來歸,志堅金石,幸勿以往事見疑”)。不過,這事兒曹錕哪裡知道?他相信楊度是“自己人”,甚至還將其委任為自己的政治顧問呢!然而,隨著直系政府的倒臺,楊度又成了政壇失業者。民國十五年(1926年)春天,不知張作霖手下的大將張宗昌動了什麼心思,將賦閒在家的楊度聘為了本軍總參贊,後隨著張宗昌權勢的增大,他又成了張任總司令的直魯聯軍總參議,僕僕奔走於京、津、濟之間。北洋時代後期,“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楊度,利用自己身為政府高階幕僚之便,不斷遊走於各系軍閥巨頭之間。“義威上將軍”張宗昌對“楊總參”的話似乎言聽計從,民國十五年(1926年)8月6日張宗昌派兵抓走著名報人林白水後,一時間說客盈門,但統統遭了張的白眼,只有楊度出面求赦,老張才轉出了黑眼珠,打電話給行刑隊:槍下留人。只是半小時前行刑隊已經把林白水綁赴天橋刑場了,楊度的願望才落了空。周旋在軍閥巨頭之間的楊度,倒真有點像日後打入威虎山的楊子榮,二楊都是隻身闖入虎穴,靠離間敵人來贏得己方的勝利。但遠在上世紀20年代末30年代初的上海灘上,楊度對中共的貢獻不知比林海雪原中一個偵察排長要大多少倍呢!只是,為什麼沒有一齣戲文來唱這位卓爾不凡的紅色超級間諜呢?戲臺子上的小楊,終於等來了時機,與解放軍小分隊的戰友們共同殲滅了以座山雕為首的所有土匪;而北洋時代的老楊卻無法殲滅座山雕的前輩同行張作霖——眾所周知,張大帥早年也是匪首。因為候在京城外的不是解放軍的大部隊,而是蔣介石統轄的北伐軍。北京政府被南京政府取代後,按說,楊度可以公開身份轉入“地上”了,可他並沒被民國新貴們禮遇——也許蔣中正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本黨已故總理生前親自“發展”過的“同志”。但也有可能人家是明知故“忘”,不願讓已經亂七八糟的本黨與口碑更差的楊度攪在一起。反正國民政府在南京開張後,有功之臣楊度反倒被冷落。最後,只能給名聲比他還不好的杜月笙當起“秘書”。天曉得,就在這個時期,他又成了中共中央“特科”的高階情報人員!變乎?不變乎?你這個政治江湖上的獨行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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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有誰知國士(8)
六
楊度是中共一分子,這事實不惟入黨批准人周恩來惦記著,其介紹人和直接聯絡人潘漢年當然更清楚,只不過,當年的中共“特科”二科(情報科)科長“小K”(潘在三十年代的綽號)解放後幾乎一直呆在監獄裡,成為莫須有的“內奸”,沉冤二十七年裡性命朝夕難保,哪還顧得上替一個過世並過時的壞人鳴冤?另一位與之有過秘密工作關係的中共高幹夏衍,也是解放後黨內殘酷鬥爭中的親歷者與倖存者,何敢主動供認與臭名昭著的楊度相識?只是到了風雨初霽的“文革”結束後,乾瘦乾瘦的夏衍才敢公開回憶故人——儘管他憶的是五年前死去的潘漢年,但也捎帶著提到了早逝了半個多世紀的楊度。在1982年11月23日的《人民日報》上,有夏衍懷念剛被中共中央平反昭雪的潘漢年的文章,其中有這樣一段文字說到了楊度:1931年黨的六屆四中全會之後不久,……大約在這一年深秋的一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