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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它所作的研究不為時問所限,但在基礎研究領域的投資,卻是微軟回報率最高的。
比爾·蓋茨的長期左右手之一,微軟首席研究及戰略官克瑞格·蒙迪(CraigMundie)曾在接受採訪時說,“歷史上有很多次,因為新的趨勢誕生並流行,外界就試圖宣判微軟的死刑,但微軟總能夠對這些新科技作出反應,並能在長期取勝,是基礎研究的實力讓我們獲得了減震、參與競爭、應對市場各種事件的能力。”研究院成了微軟的另一面“金字招牌”,成了研究者的“夢工廠”。這裡彙集了全世界最非凡的大腦,有圖靈獎得主、菲爾茲獎得主、沃爾夫獎得主等大師級人物,也有電腦科學、物理學、數學領域的頂尖級專家。
回到中國,我能否複製一個“雷德蒙的奇蹟”呢?
1998年夏,我開始著手準備回中國成立研究院。我需要說服一些人跟我一起去開創新天地,可是,什麼人會願意跟我去中國呢?我知道,這幾乎是一個mission impossible(不可能的任務)。好幾次,聽說我要在中國做一個“世界一流的研究院”,很多人會毫不留情地顯露出“赤裸裸”的不屑,“在中國隨便拉幾個人,只不過是微軟的小玩具。”他們說。一些好心人勸我打消回國的念頭。“別回去了!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中國哪能找到那麼多高水平的博士啊!你得手把手地教他們,到時候你就知道有多累了!”身邊的人都覺得我瘋了,如同堂吉訶德,滿懷理想,卻註定要失敗。可越是這樣,創造奇蹟的渴望就越強烈。我開始不停地往微軟總部跑,打聽哪些人有回國的意願。在雷德蒙研究院,40 歲以下的研究員中,華人差不多佔了10%,在矽谷,這個比例會更高,大概有20%。那段時間,我一回家就給他們發郵件——“我將在中國開創一個新的研究院,那裡將成為與雷德蒙研究院、劍橋研究院一樣偉大的研究院,是一個適宜進行腦力激盪的地方!如果你願意,可以帶領一些來自中國的博士,開創一項新的事業。我相信,這樣的開創性的工作將帶給我們更多的激情和成就。”
發出郵件後,我開始馬不停蹄地約見十多位華裔工程師,跟他們談在中國開創研究院的計劃。讓我哭笑不得的是,一開始,他們的創業激情似乎都被點燃了,興致高昂地暢談研究院的前景,可一談到回國生活和工作,他們就全都開始遲疑了。“開復,你的想法很好,可是我太太和小孩已經習慣美國了,要讓他們改變,我估計不太可能。”“我賺的錢已經夠多了,真的不夠hungry(飢餓)去做這件事情!”
“搬家太麻煩了,現在的生活挺好的。”“讓我去,我覺得機會成本太大,再說,大陸還是太髒亂了啊。”
每次被拒絕、被打擊的時候,我都會告訴自己,我是對的,並給自己打氣——只要找到5 個一流的資深研究員,我們就一定可以打造出亞洲最好、世界知名的研究院。
退一步說,就算沒有一個資深研究員跟我回去,我也可以做一箇中國最好的外企研究院。中國學生那麼聰明,我們一步一步來總能行的。先做中國第一,再做亞洲第一,兩三年做不成,我就做l0年。l0年後,無論如何都會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的。
最重要的是,這是父親的遺願:把尖端科技引入中國,為中國和中國人做點事情!
所以,在一片否定聲中,我繼續尋找志同道合的人。終於有一天,我找到了微軟的軟體測試經理陳宏剛以及資深軟體工程師凌小寧,他們雖然不是世界知名的研究員,但確實是我真正需要的人才。
陳宏剛當時大約37 歲,長得虎頭虎腦,留著整整齊齊的劉海,架著……90 黑邊眼鏡,說起話來激情洋溢、手舞足蹈,還帶著濃重的四川15音。陳宏剛畢業於西安交通大學,後來在美國華盛頓大學完成博士學業。當時是微軟的軟體測試經理。
而凌小寧的經歷很傳奇。他生於50 年代,1967年跟著紅衛兵在全國串聯,回到北京,他發現自己對科學有著強烈的興趣,就把所有零花錢都花在科研上,自己做天平,做各種各樣的火藥。後來,凌小寧被分配到一個軋鋼廠工作,每天只是重複一個動作,把沉重的鋼條從一個地方搬到另一個地方,但他乾得很開心,因為這能讓他每個月掙到l8元。他把所有的工資用來買電晶體,做半導體收音機,也從此迷上了計算機,考入了北大。經過一段求學之路,在40 歲那年,他終於成為了微軟的軟體工程師。
看到凌小寧的人,都會覺得他是一個邏輯縝密的儒雅學者,一個寡言少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