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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箱裡發出,一直到今天,我還依然儲存著這封信。
在辭職信裡,除了表示我要離開以外,我還寫道,“我意識到你們對我的離去並不高興,我希望我們能有一個友好的離別。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
已經陳述過,我將遵守加入微軟時簽訂的保密協議。另外,我的新書也將於今年9 月在中國出版。在新書裡我已經以微軟為例,闡述微軟在公司管理、領導力和公司價值觀方面的優質觀點。對於我來說,過去7 年是非常珍貴的記憶!”
寫好郵件,我開始清理個人用品。我把畫框從牆上摘下,收起桌上女兒的相片,從抽屜裡整理出所有的私人用品,放在我提前準備好的紙箱裡。這種清理就像是一種告別儀式,我的心裡五味雜陳。半個小時之後,我抱著紙箱到了車庫,把箱子放進了後備箱裡。
誰也無法想象的是,從我進入車庫開始的那一時刻起,所有場景,居然都被一個攝像頭拍攝了下來,併成為法庭上的一個證據。後來,我在華盛頓州的法庭上看到了這些畫面。我看到自己的身影在慢慢地向車庫挪動,那個一手抱著箱子,一手夾著
畫框的孤單身影讓我的內心泛起陣陣酸楚,而淚水早已經在心裡流淌。
2005 年7 月18 日,是我準備遞交辭職信的日子。但是,當天我還有一項工作要完成,那就是和微軟亞洲研究院送往總部的中國優秀學生—— “微軟學者”座談。我們在會議室裡輕鬆而順暢地交談著,我懷著善始善終的心情來完成在微軟的“最後的任務”。正當座談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的電話再次開始震動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加州。
我走出會議室接通了電話,聽到的第一句話是,
“開復,我們被起訴了!”“GooSe 公司剛剛接到了律師函,微軟起訴我們違反了競業禁止協議。”我呆了,“可是,我還沒有辭職啊!我本來今天要去交我的辭職信的,可是我還沒有交,他們怎麼可能起訴?”“事實是,他們已經先動手了,看來就是要讓我們措手不及,不過開復,你不用著急,你按照計劃去辭職吧,我們會幫助你渡過難關的。”“那好吧!”我掛掉電話,頭腦一片空白。
我沒有想到,這個我服務了7 年的公司,這個我曾經全力以赴維護的公司,會以這樣的方式和我告別。這對於一直奉行誠信為本價值觀的我意味著什麼?這對於我一直珍愛的名譽意味著什麼?這對於我的家人、我的小孩會造成怎樣的重創?這對於我的職業前景意味著什麼?一時之間我無法理出任何頭緒,也沒有人會給我一個完整的答案。
這也許是我生命裡最具戲劇性的時刻了,但這種戲劇性卻充滿著悲劇色彩。即使我此刻回憶起來,彷彿仍能感到當時來自心頭的那種徹骨的寒冷和失望。“如果我現在不辭職了呢?是不是會讓微軟鬧出一個大笑話?”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一秒之後,我就又回到了現實當中,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怎麼能拿自己的慎重決定開玩笑。
儘管當時心情之複雜難以形容,但我還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理性。我強行壓抑著悲憤和委屈回到了座談會的現場,繼續和“微軟學者”們交談。交談的主要內容,正是這個即將把我推向法庭的公司。
座談完畢,學生們非常開心,他們要求合影留念。於是,就有了這張我當上被告那一天的照片,我被許多學生簇擁在中問,正努力地擠出微笑。他們並不知道,照片上的李老師,內心正在經歷著怎樣翻天覆地的痛苦。
下午一點,熱鬧而歡快的座談散場了。我回到辦公室把辭職信和工作交接計劃列印好,一步一步向老闆的辦公室走去,去按照原計劃辭職。就在老闆辦公室門外,幾個身著西裝、表情嚴肅的人已經站在那裡等候,我一眼望去就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是律師,按照微軟的計劃,他們早就在那裡“恭候”我了。
走進了辦公室,我再次見到了昔日的老闆艾瑞克·魯德,他也正在等待,等待著對我們都不容易的一幕發生。在這一刻,我似乎能感覺到,一紙訴狀已讓我們在無形中變成了兩個陣營。
他看到我來了,只是輕輕地說了一聲“請坐,開復。”
我臉上的表情沉重又茫然,他也有點尷尬地尋找著開場白。很顯然,我們心照不宣。“開復,我想你最終還是會加入Google 的,只不過,這隻會讓你加入的速度慢一些。訴訟的事情早晚都會過去的!”“艾瑞克,我知道這一切與你無關,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會盡可能處理好的。今天除了辭職,我還想和你談談工作交接的事情,我願意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