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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之後,卻變為無毒,反而能使人愉悅。這種藥物,並不是宮內禁用的,但是,這種仙茅卻是許多種藥物的藥引,能增強其他藥物的藥性。
作為在宮內生活多年的老人,我自然知道要把握一切機會。她與皇后的矛盾,便是我的機會。於是我叫孔文珍時不時送給師媛媛一些司設房新出的傢俬。這些傢俬沒什麼特別的,唯一的特別之處便是,傢俬配件連線的木榫是由略軟的黑胡桃木製成,而這種軟木最能吸收空氣中的香味,比如有些寺廟,常年薰香,擺香的案臺便吸收了檀香的味道,經年而不去,這種軟木,便是如此。師媛媛雖然不是每次等候皇上時,都燻這種香味,可司設房不斷送去的新傢俱卻漸漸取代了她房裡原來的舊傢俱,每一件傢俱木榫中的黑胡桃木吸了一點仙茅,味道便不易散盡,哪怕時間過了三兩個月,她身懷有孕,已不再燻此香料。
可這卻已經足夠了。
仙茅只不過是一個藥引而已。
宮裡的女人,哪一個不爭不搶?以師媛媛的脾氣,在她受皇恩的當晚,卻被我截了和,她心中怎麼會不怨恨?怎麼會不注意我的動向?我在皇后那裡討要東西,而恰巧月容華到訪,以她的稟性,既然惶惶然要尋求靠山了,怎麼會不巴巴地把這條資訊帶至師媛媛那裡?
其實,在繡百鳥裙的那一晚,我急急地跟上皇上的腳步,偶一回頭,望清楚了她緩緩關上房門那一瞬間的表情,我已然明白,我得保護自己。
所以,我叫孔文珍不斷地送了這種款式新穎的傢俱過去。如果她不動我,這傢俱自然對她無害,但如果一旦情勢所迫,這些傢俱便會助我一臂之力。
我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為求生存,便把所有對我有害的地方全都計算清楚,查漏補缺。因為我知道,在宮裡頭,的確是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
像我這樣的人,在宮裡頭實在太容易沒了一條命,所以,我唯有搶先動手。
她沒有向我動手,可這一早埋下的陷阱,卻成了我向皇后表忠心的籌碼。這怨不得我,既然我與皇后已搭上同一條船,我便要保住這條船不沉。
紫檀躺椅顏色華麗潤豔,但這件躺椅上貢之時,並不是如此顏色,只是原木的色彩,質樸而暗淡。皇室的東西,自然得華貴堂皇,襯得上屋內所有的擺設才是,司設房便請高超的漆匠在椅子上髹塗生漆、墊光漆和麵漆。由於我向皇后討得了這張椅子,孔文珍也知道這張椅子將來要送往我這裡,所以,來向我討些意見,便不足出奇了,因而我向她略提了些建議,在漆內加上了一些使顏色更為鮮亮的銀珠,致使紫檀躺椅表面如蒙上一層淡淡的銀色,再用石黃等在椅身之上描繪出吉祥的圖案,而暖氣護腿之處,原來的原木之上已夠光滑的了,我卻讓孔文珍要求工匠再打磨一遍。我知道宮內的器具是用什麼來打磨的,燒好的櫸木炭條和沾了油的毛髮。為了讓椅子打磨得更亮,我建議在打磨的油里加了西域野生的一種菜籽,這些東西摻在一起一點兒毒性都沒有,而且新制好的椅子在通風的房子裡放上一個星期左右,也一點害處都沒有。
但是可惜,只因這張椅子是我要的,師媛媛便會來爭來搶,所以,急急地搬了回棲霞閣。說實在的,這張椅子即便沒有通風,對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害處,只可惜,她是一名孕婦。
而且,她的屋子裡的傢俱吸收了仙茅之毒。
就算如此,如果她不日日點燃護腿之處的火爐,也不會對她造成傷害。只可惜,為了向皇后示威,向我示威,她夜夜點燃了檀香躺椅下的火爐,仙茅與銀珠、石黃以及西域的菜籽相混,被火爐燻暖,透過空氣吸入腹內,便有了烈性,一種使有孕之人胎不能保的烈性,就如麝香。
宮內人談起前朝妃嬪之間的計算,說起謀害他人的子嗣,每每提及麝香,說這種東西或摻到胭脂裡,或摻到香包裡,便能不知不覺地使人墮胎,我總是在心內冷笑。如此顯眼的東西,有誰不小心翼翼地提防?別說害人了,只怕未害之前,便露出了馬腳。
宮內的人,個個家世顯赫,哪一家不識得這東西?所以,用這種東西的人,便是最蠢愚的。
而那幾日,我因風溼痛得徹夜難眠,想必有人將蘭若軒的情景告知了她吧。她豈不是愈加得意,越發要皇上晚晚地陪著她,叫人把她棲霞殿的種種情形透露出來。所以,那幾日我不用叫人外出打探,自有人把棲霞殿的一切傳到我的耳裡,讓我堵心堵肺。
皇上既在那裡,紫檀躺椅自然得晚晚都燒著了。那樣的烈性藥物一兩個時辰並無害處,可紫檀躺椅的特別之處,卻是可讓暖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