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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太后三番五次作難,他也不濫開殺戒,只運用帝王之術把一場大禍消於無形。朝堂上傳來的種種訊息,也表明他在竭力做好一個明君,所以,我在賭,賭他不會在毫無事實根據的情況之下便開殺戒。
他卻忽然間笑了,走近了我,輕聲道:“寧雨柔,你在試探朕的耐心。你以為朕對你無可奈何?你不想見到朕?好,今晚朕便宿在蘭若軒,我們之間的遊戲,已經好久沒有玩了,是嗎?”
講這話的時候,他嘴角微微歪著,整張面孔忽然間邪魅無比。那種從心底升出來的膽寒便又佔據了我的心。我想,我的表情終表達了我的真實心情,因為,他愉悅地笑了,伸出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看看,這才是你真實的表情,不是嗎?”
我哆嗦著道:“皇上,如果皇上要徹查這件事,臣妾將竭盡所能幫助皇上,臣妾……”
他愈加笑出了聲,“寧昭儀,這件事誰是誰非,朕心裡一清二楚。你始終沒弄明白一件事:朕一出生,就生於這裡,長於這裡,難道你認為朕這二十多年,全都是白活了?”
我心中一寒,那股害怕的情緒卻漸漸熄滅,心中升起另一股膽寒:難道他一早就知道皇后會和我聯手?而他卻袖手旁觀,還是從中推波助瀾?
難道他也不想這個孩兒出生於世上?還是他連自己的孩兒都拿來利用?
我一早明白,孩子如果出生於皇家,卻來得不合時宜之時,那麼,這孩兒命運便如浮萍,並不是簡單地生了出來便會活命的。
我輕聲地道:“皇上,天氣雖寒冷,可臣妾院子裡的蘭花卻奇怪,向來畏寒的蝶蕊居然乍開了花骨朵兒。世人道,反季節開花,是為不祥。皇上以為,臣妾是鏟了這株出身高貴至極的蝶蕊呢?還是任由它在寒風中開出花朵兒,而後卻被風雪摧殘?”
我看見他一怔,臉上露出深思的神色,卻偏了頭,望向窗外。暗夜之中,正有一株青竹婆娑搖擺。我明白他已知道我心中所疑。我們倆就像棋術高明的棋手,你來我往,互相將軍,而棋盤上舍棄的,便是那不懂得時宜的廢子。
室內依舊暖暖的,背脊上的汗溼了又幹,終讓我感覺到了室內的暖意。我明白,我知道得越多,他作為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越隨時會致我於死地。但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將他一軍之後,心中卻油然生起喜悅,就仿如明知燭光灼熱,飛蛾卻撲之不斷,除卻身份,我終和他是棋逢對手。
“皇上,天色已晚了,師貴妃病體未愈,終需要皇上陪伴身邊的,臣妾就不打擾皇上休息了,臣妾告辭。”
我向他行禮,這一次沒等他道“平身”,便自顧自地起了身,向門邊走了去。剛要轉過屏風,卻聽他在身後道:“你那院子裡奇事頗多,蝶蕊既長了出來,便不準鏟了,朕要移駕過去看看……”
我呼吸一滯,卻聽他道:“今日朕卻實不得閒,就近兩三日之內吧!”
我緩緩地走過雕破圖風,直到他看不見了,才暗自咬牙。他這是在變相地折磨我,讓我這兩三日食不能下嚥,寢不能安枕,時時刻刻地等候提防。他說得對,他呆在宮裡頭的日子始終比我長,深知他人的心理,斬頭的那一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日子,漫長而煎熬。
我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件事。
走到門外,冷風一吹,剛剛那場爭鬥的興奮剛熄,我的心卻從未有過地惴惴不安起來。他既要對這件事有個交代,便要尋出一個替死鬼,而我,卻是最好的人選之一,再加上我剛知道了他的隱秘,他難道不想除去我這個知情人?
如今,我只有死死拉住皇后,讓她脫不了身,希望夏侯辰看在皇后的面子之上,對我網開一面。
與這件事一比,倒沖淡了我心底對夏侯辰要來蘭若軒的恐懼,只仔細回想這件事的每一個細節可有留下任何把柄沒有。
素潔見我回來,早備下了暖爐熱水,去除我身上的寒氣,道:“娘娘風溼昨兒個才大好,可不能再犯了。娘娘出去之時,怕身上的藥膏味道衝撞了貴妃娘娘,洗盡了藥膏才過去的。奴婢又向御醫討了藥膏回來,娘娘快點兒貼上了。”
我在心裡微嘆,做好一切防範措施又怎樣,他既認定了是我,便是我了。
我初為選侍之時,師媛媛以一條百鳥裙盡得夏侯辰的青睞,雖有皇后使人暗中阻攔,卻也奪盡風頭,那個時候我便知道,皇后與師媛媛的衝突,終將愈演愈烈。我為繡那件百鳥裙,居於師媛媛的偏殿,與她的內室一牆之隔,聞到她屋內傳來淡淡的仙茅味道。這是一種有微毒的催情藥物,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