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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卻不聞一絲聲息。
如此情形,我只待在蘭若軒,身著素衫,頭上未插珠釵,靜靜地等待著。
即將到來的會是什麼?
午後剛剛用了膳,就聽見蘭若軒外人聲嘈雜。素潔小跑步進來,神色慌張,道:“娘娘,李公公帶了一大幫人過來……”
我站起身,遙望遠處被陰霾朦朧了的碧色簷角,心想,終於來了嗎?
來的是皇后宮中的管事太監李公公。我與皇后關係尚好之時,也曾送了好些好玩意兒給他,平日裡見了我,總要給個笑臉的,可今兒個,他卻一絲笑容都沒有,向我行禮之後,道:“寧娘娘,皇后有請。”
他身後帶著十幾名太監,想來不光是請我去見皇后這麼簡單,不把蘭若軒翻個底朝天,他是不會罷休的。
遲鈍如素潔也感覺到了其間的刀鋒,不由自主地偎依於我身旁,“娘娘……”
我回頭向她道:“李公公看來要搜查蘭若軒,素潔,你叫人配合一下罷。”
我知道接下來的事我已經不能控制了。我不能控制他領了別人的命令做下手腳,唯有叫素潔警醒一點兒,可素潔向來駑鈍,又怎能敵得過精明而老於世故的李公公?
我站起身來,叫素潔給我拿了那件紫貂皮的長披,仔細地披在身上,任由素潔為我係上同色的束帶。這件貂皮大氅黑中帶紫,顏色並不鮮豔,李公公見了,倒沒說什麼。
我一路走出來,蘭若軒的宮人們皆已被人管制,集中於庭院之中跪成一片。我見勢不可擋,唯有微微苦笑。她動手,竟如此之快。
我被李公公擁著,鑽入四面有帷的小轎。小轎的四周,想必佈滿了李公公的手下,以防我有其他想法。他還叫一名婆子仔細搜了我的身子。我一切聽之任之,皆不做任何反抗。
坐在封閉的青帳小轎之中,透不進一絲光線。外面的聲息隱隱傳來,到達我的耳邊之時,卻聽不清內容,只感覺語聲窸窣,讓人恐慌而遍體生涼。
我緊了緊身上的紫貂袍子,撫摸著它柔軟溫暖的表面,微微地笑了。這一次的風雨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機遇呢?
我微閉了雙眼,不去聽轎外傳來的人聲,只感覺轎子穩穩地走著,或轉彎或直行,良久之後,轎子停了下來,想是到了地兒了。
小太監揭開帷簾,突如其來的光線有些刺眼,卻原來天色雖暗,昭純宮兩側竟點上了琉璃宮燈。我步下轎時,早有小太監圍著,引路宮女在前帶路,竟仿若已把我當成犯人。情況已經壞得不能再壞,但我想,還能再怎麼壞?壞得過大雪飄飛的那一年,我在生死邊緣的掙扎?
來宮中多年,我何嘗不是時時日日地掙扎在生死邊緣之上。
引路宮女一路將我引至昭純宮的正殿之上,皇后早端坐於鳳椅之上,著大袖衣,鬢邊簪鳳形紫釵。由於太后新薨,她便未著紅色,只穿了件顏色暗淡的袍服,臉上自是不見絲毫悅色。我不望左右,恭敬地向她行禮,在她叫平身之時,才起身用眼角餘光打量殿內其他人。果然不出所料,孔文珍就站在一角,而素環,則站在皇后身旁,拿起案几上的瓷壺,為皇后添茶。
“今日本宮把寧昭華找來,實不得已,萬望寧昭華不要見怪才好。”時鳳芹緩緩地飲了一口茶,才道。
“皇后娘娘什麼時候召見臣妾,都是臣妾的尊榮,哪裡當得上見怪二字?”我垂首輕輕地道。她沒有再稱我一聲“妹妹”,想來刀已出鞘,便不再收回。
“本宮一向與寧昭華交好,今兒卻不得不召了寧昭華前來問話,實在是本宮不得已而為之。只因其中關係牽連重大,本宮既掌控六宮事務,便不得不查清楚這件事,以免眾人疑惑,起了爭端,動搖國之根本。”
聽她洋洋灑灑一大篇下來,無一不冠冕堂皇,我唯有垂了頭,連聲稱是。
她見我無話可說,便問道:“寧昭華,昨晚申時,你是否帶人前去探望過太后?”
我答道:“臣妾聽孔尚宮講,太后心悸病發,臣妾帶了尚膳房燉好的藥湯前去探望太后,卻未曾瞧過時辰。”
孔文珍這時出列證明,“寧娘娘送去的湯藥,的確是奴婢叫司膳房燉煮的,由寧娘娘著人提了過去。其間發生了什麼事,奴婢卻是不知。”
我知道皇后早已下定了決心,無論我做任何辯解,她必把一切的矛頭都指向我。她一早就布好了局,所以事發之前,我打探不出任何訊息,只知道太后薨了,其中過程卻一無所知。我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唯有見一步行一步了。
皇后的話語和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