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悔留了素靈這個禍根。我以為自己能控制素靈,使上反間之計,可誰曾想終是棋差一著,讓她利用了去。
夏侯辰便皺眉道:“既是素秀生病了,關華夫人什麼事,要你大驚小怪地前來打擾?”
哪知他如此一說,便讓皇后伏地不起,連磕幾個響頭,哽咽著道:“皇上,您這是在責怪臣妾嗎?前些日子曹婕妤生病,皇上便命她住的整座宮裡的人全部搬去千壽山靜養,以免傳染給其他人等,而林淑儀生病,不也是由華夫人做主,全部三奴婢不得出入,同搬去千壽山嗎?我知道皇上對華夫人寵愛有加,自然不比得那兩個低等妃嬪,但皇上也要顧惜自己的身體。臣妾與皇上是夫妻,難道臣妾做錯了嗎?”
她一番大道理下來,忠心耿耿之情溢於言表。我與夏侯辰對望了一眼, 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痛悔,便知道我和他一般的想法。我便道:“皇上,既已如此了,您便快些出屋,別是臣妾混於一處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請叫了御醫過來,為素秀診治,可千萬別讓臣妾做了千古罪人才好。如若素秀真是疫症,臣妾願意搬往千壽山靜養。”
夏侯辰便冷冷地道:“一個小小的宮婢生病,倒要主子搬往千壽山,這是哪來的道理?”
皇后便在屏風邊也道:“妹妹既無染病症狀,何須如此?只是送素秀出宮之後,可要難為妹妹一下,暫時與皇上保持距離才好。總得要十來天左右,讓御醫確診妹妹宮中無人染病了,才好和皇上親近。”
她款款道來,語氣柔和而親切,話語中包含的全是為人著想的情意,讓我無話可說,也讓夏侯辰無話可說。
為了隔斷我與外界的聯絡她可費盡了心思。可以想象得到,她這樣的話語一出,等於下了懿旨,在御醫未“確診”之前,我便被困在了昭祥閣。我雖不明白她為何走這一步棋,但我明白,她自有她的深意。
林淑儀的病無論是真的疫症,還是其他,只要我一走進她的住所,不論我去不去看她,我身邊的人總有一個會病的,這已輪不到我來做主。
我以退為進要求搬去千壽山,她便情意深深地反對,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處,讓夏侯辰也提不出絲毫的反對之意。
皆因她所提的建議,全是替人著想 ,因人出發,而且要求並不過分。十幾天而已,於我來講,很快便過去了。
相扶終是相持,攜手突圍而出
夏侯辰皺緊著眉頭,望了我一眼,那一眼全無其他,只有擔心與憂慮。這是他感情的自然流露,卻不知道為何,這樣的眼神讓我看了鼻孔發酸。這表明,他心中始終是有我的吧?
我道:“皇上,您還是快走吧。您喜歡臣妾製作的小玩意兒,不妨從康大為那裡拿了過來。那件東西在他身上掛了這麼久,想來不會染上什麼的。您告訴他,事後過了,我還給他做一個物件兒出來……”
我抬頭望著他,卻見他眼眸低垂,再抬眼的時候,眼眶便有紅色。他想伸手拉住我的手,我卻一避,躲開了。屏風外的皇后隱約瞧見,便著急地叫了一聲:“皇上…”見他不應承,又道,“不過十幾日而已,又非永不相見,皇上不如忍忍。”
我以眼神示意他出去,他終聽了我的話,一甩衣袖從屏風旁轉了出去。在半透明的鏤破圖風之上,映出他怒氣匆匆的身影。他甚至沒和皇后說上一句話,便向外走去。緊接著便有人唱喏:“皇上起駕,回宮。”
皇后略一遲疑,便想跟了出去,只可惜夏侯辰走得太快。她便停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來,朝著屏風後的我道:“妹妹當真好福氣。”
我答道:“如此境況,還有何福氣可言?”
她便不再說什麼,由兩位宮婢扶著跨過高高的門檻,向外走了出去。
隨後傳來她一送聲地吩襯:“昭祥閣的人等一概不得外出,飯食等皆由外送進來。各處燃起艾葉、蒿草。可仔細著了,華夫人若有異樣,便立刻前來稟告本宮。”
下面的人一連聲地答應了。我微微苦笑,知道自己被她軟禁於此了,用的理由還如此的冠冕堂皇,讓人無可辯駁。
過了一會兒,又是那兩名御醫前來查病,說法與在林淑儀處一模一樣。一個堅持說是疫症,另一個則模稜兩可。不管是不是疫症,素秀當夜就被送出了宮去。而因為如此,我也不能出得了昭祥閣,總得十幾日之後才行。
我依舊叫素靈侍候我,只是叫粟娘跟著她,暗中觀察她的舉止。
她倒也老實,自皇后下了禁令之後 每日便只在昭祥閣出入,侍候我一如以往,看不出有任何不妥。